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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我拖拽进快意的海洋里。

黑暗原本是寂静无声的,却忽然响起祂的声音。

“露露,留下来。”

祂偏执疯狂的声音依然四面八方地向我袭来。

“留下来。”

“和我融为一体。”

“露露,想要露露。”

这不止3D环绕音了,声波一重叠一重,好像同时有无数个祂在说话一样。

用这么好听的嗓音说这么克系的话,真的很浪费啊!

再说了,祂还用想吗?

这不是正要着吗?

那些无处不在的雾气,如果不是祂的一部分,也不可能如有生命般灵活。

尽管不是第一次领教祂的能耐了,但不管多少次,祂在这方面都很有本事,另我甘拜下风。

不拜不行,祂这是降维打击和作弊,我一个普通人类哪里比得过?

站着受力更累,我很想就地躺下,只是周身被雾气笼罩包裹,想怎么做,已经由不得我了。

这些如潮水泛滥的触觉、听觉,将我差点捉住的记忆推远。

好在我硬是扛了过来,祂想做什么,我管也管不了,爽就行。

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我和祂熟得不能更熟了,不然也不能勉强从这里面抽出一分精力来想事情。

说实话脑力体力活动同时进行,对我来说是有点累的。

记忆隐隐约约想起方才的画面,是关兰对我的催眠,而里面我唯一清晰记得的话只有——

“最重要的人是”

“观止。”

我很惊奇,在只记得声音的情况下,我是怎么确定是这两个字的?

在人名的应用上,这算得上是毫无瓜葛的两个字了。

作为词组,一般也是叹为观止什么的。

谁最重要的人是观止?

总不能是我吧?

但这既然是催眠的画面,总不可能是和我毫无关联的。

【观止。】

尽管同音不同字,我还是忽然想起那个让我耿耿于怀的名字,同我并列出现在许多条的机票明细里。

【关芷。】

我身边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分明和我亲密到多次同程,却无人认识的好友?

等等,新闻,手机。

我可以用手机去搜索事故新闻,看那位遇难司机的姓氏,或许能从中得到答案,即便不是,也能排除一个错误的方向。

心里的迫切,让我很想立刻从这场不由自主的情.事里脱身。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掉了下来,被祂附身吻去。

雾气是祂,冷风也是祂。

祂能亲吻我,我却无法触碰祂。

迫切、紧张、恐惧、焦虑复杂的情绪混作一堆,将我原本还算清明的脑袋搅拌成水泥。

“露露,我爱的露露。

“留下来。”

“和我在一起。”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祂的声音像是在旷野上发出的,一浪翻过一浪,裹挟着雾气将我淹没,溺在其中。

“留下来。”

“留下来吧。”

“露露,好想把你吃掉让我们融为一体。”

祂的笑声听起来已经不只是偏执了,听得我心惊胆战,在应付神经上席卷的狂澜时,还得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这种感觉就是又爽又怕,我像是走在钢丝线上,身上不带有任何防护装置,而终点迎接我的,还不知道是野兽大张的巨口,或是安全的休息点。

“好想吃掉露露。”

祂的声音从偏向尖锐的疯癫,忽然变成了温柔和缓的语气,我却半点不敢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