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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不是你,你可以不用它独自替顾师兄承担后果,也无需自责。”

说罢,兰卿晚把从桌上拿来的药石递到面前,昭云初神色暗惊,不等回神,他已绕到自己面前,因身体尚虚而出言迟缓,“既是兰氏的责任,那所有兰氏中人都应该尽力医病救人,封毒井,挖寻新的水源。”

听着兰卿晚这番意料之外的话,昭云初心底莫名有些触动,伸出的手迟疑地停在半空中,兰卿晚已将药石托入自己掌中,又低着脸双手紧紧从外包裹得紧。

看着眼前的人,昭云初脑中却在回想方才大师兄转述顾瞻的话。

不得不承认,若真是想兰氏和自己从此安稳,不再受江湖中别有用心之人迫害,药石消失,的确是最好的法子,何况自己已经隐退江湖,也不用它练上辈子的魔功了。

只是,交出药石,会让自己很不甘心。

顾瞻,真是死了都要再算计一回。又或许是,顾瞻老早就算到了药石对兰氏无益,若当时成功坑害他们,重回兰氏主事,也许会用药石解决毒井,一劳永逸。

昭云初埋头抵到兰卿晚肩上,为自己的无力而感到挫败。

“兰师兄,你我都知道,兰氏经不起第二次灭门之灾。上辈子攻入兰氏的人,恐怕也不仅仅是因为我恶事做绝。”

昭云初这话像是对兰卿晚说的,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只要兰氏药石还在,那些悲剧迟早还会再次发生。

在这沉默的时刻里,后背悄然抚来一双手,似乎不敢用力,只是轻轻地将自己拥起,等待着情绪慢慢恢复平静。

“云初,无论你作何决定都好。”

暗云遮挡了山间月华,也隐匿了他们彼此依靠的身影。

“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了,只希望你往后能舒心度日,从此远离那些让你烦恼不堪的人和事。”

兰卿晚的声音萦绕耳畔,在风里显得低微而飘渺,似乎有其它隐喻,不禁让昭云初晃了神。

昭云初最终交出了药石。

兰氏的药师领着弟子们前后忙活到第二日午后,才算告一段落,昭云初也在此时向灵心长老辞行。

“本该让空辞也来送送你们,但……”

灵心长老欲言又止地看向兰卿晚,神情有些无奈,“顾瞻过世没多久,多体谅下他吧。”

“长老不必说了,弟子理解大师兄的心情。”

兰卿晚望了眼站定在远处的背影,顾师兄于大师兄而言有多重要,他早就明白,“就算他从此怨我,我也无话可说。”

将心比心,上辈子亲眼看着云初在自己面前断气,到现在也难以释怀。

默然收回眼神,兰卿晚上前朝灵心长老走近几步,面前的老人渐渐年迈,掩不住心底的牵挂,对着人缓缓行礼,“往后弟子不在身侧侍奉,还望长老保重自身。”

一句简单的道别,却感伤得有些意味深长,叫昭云初察觉。

前世的诸多因果了结,隐患就此剔除,难得轻松的时刻,进入城镇后天色已晚,昭云初买了壶酒,顺道又带些下酒菜。

递给兰卿晚时,看到他眼里流露出的困惑,昭云初回应道:“一路吹了不少风,喝点酒。”

深秋煮酒,果然暖身。

昭云初满怀心事,一个人自顾自地饮下大半的酒,这才注意到兰卿晚堪堪动了几下筷子,酒更是没喝。

“怎么了,不合胃口?”

暖酒热得脑子有些沉,昭云初眨了眨眼睛,脸上初显醉态,后知后觉忆起,“忘了你喜欢吃浮元子。”

说着,昭云初又拍了两下心口的位置,“怪我、没考虑周全。”

“不怪你,是我不饿。”兰卿晚轻摇了头,无意打扰昭云初的兴致,只是依旧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