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前坐着,又瞧兰卿晚杵在边上不吭声,便自觉退出去,把门关好。
屋里顿时安静了,这一会儿功夫,兰卿晚已来到了昭云初身侧,指尖触及他包扎好的伤口,就被人避了去。
只是一瞬地恍惚,兰卿晚了然地缩回了手,声音有气无力地吐出,“我现在、连关心你都不可以了是吗?”
昭云初按着自己的伤口处,并不作声,如此沉寂,叫人害怕。
当初来镇上的时候,兰卿晚也是关心他的。
那时候的自己把兰卿晚想得有多好啊?兰卿晚会让自己枕着他休息,会因为自己受伤而着急,也会逢年过节想着给自己添置衣物……所有的关心都是那么明显,可是这些,都仅仅是给师弟兰御宁的。
“我们之间是有过承诺的。你在祠堂发过誓,要和我长相厮守,决不相负。”
兰卿晚不明白昭云初的意思,缓缓蹲了人身前,伸手托上他的脸,想要一个回应,“我不负你,你也不要负我。”
云初眼下正在气头上,又遭了这样多的罪,心里有怨,自己认了,可一味地去否定他们之间的感情,自己受不了的。
“是啊,若有违誓,不得善终。”
缓缓道着,昭云初打断了兰卿晚的话,一手掀去了脸上的触碰,伴着无声嗤笑,眼中热意渐显,“我挨了你一顿罚,又受了你和月雁秋一剑,身败名裂,好容易假死脱身,你还嫌我不够惨么?”
唇边带笑,却晕了愈深的寒意,兰卿晚听了原委,恍然明白了什么,急切地握上昭云初的手,想着辩白,竟语无伦次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日夜盼着你好,如同你挂念我一样……”
兰卿晚解释得愈急,想到了什么,仓促起身去衣橱里翻出了包裹里的一个木匣,打开就推到昭云初面前,“我去药铺里找过你,看到了这些千纸鹤,上面写了好多祈祷平安的话,是我只身去找药石的时候写的对吧?”
目光落到这些折好的千纸鹤上,昭云初眸光颤了颤,讶色分明,不过转瞬即逝,兰卿晚的声音靠近许多,“碎石山上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明明把我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为什么执意把我往外推?”
“你知道我在乎你,所以管束起我,就更加理所应当了。”
感受到了兰卿晚手心一僵,昭云初慢慢站起了身子,“可我从小没有在兰氏长大,更没有亲族教导庇佑,我和你、和大师兄那些兰氏子弟不一样。”
掐上兰卿晚的手腕,昭云初眼帘默掀,眉心皱得愈紧,“你还不明白吗?”
一下撂开面前的木匣,砸地声后,千纸鹤散落一地,“我永远也不会变成你所期待的那个样子!”
一声重喝,兰卿晚听得心口涩得很,懵了好一会儿,只下意识去一只只捡回满地的千纸鹤。
“我知道、我都知道……”
彼此沉默了许久,声音有些闷,已不自觉变得干哑,兰卿晚出神地望着手里的木匣,絮叨起前些日子的经历,“我去青石镇寻过你,我明白你曾经的生活有多不容易。”
提及青石镇,昭云初的目光有了明显的动摇,紧接透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被兰卿晚拢住双手一刻,当即抗拒地要抽开。
“水牢里对你说得那些话、是我不对,我往后绝不会再那样说你,我……”
“你都知道了?”
兰卿晚终于知道了。
“你是在可怜我吗?”
嘴角扯了扯,他凝着面前的人,失声笑起的时候,眉宇皱得越发紧,脸色揪得难看,好半天才勉强从嘴里挤出这句话,让兰卿晚不知该如何回应。
“兰卿晚,回去吧,回到兰氏去,我已经不是宗主了,不是你该守护的人。”
昭云初闭上眼低吸了口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