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谢昭看着他,自然没少揍他。她虽然吃的少很瘦,但因为干活多力气大,把养尊处优的弟弟按在地上死踹。
当然白天报了仇,晚上她只会被爹妈打得更狠。
不过自从谢昭长大了一点,敢拿刀站到她爸床头威胁他,爸妈也不敢随便打她了。
并且他们极度害怕谢昭这疯小孩哪天把他们的宝贝儿子给砍死,毕竟她挨了骂之后,总是一言不发,但晚上他们总能被磨刀的声音吵醒。
所以有一次弟弟再撒泼无理取闹想让大人们教训谢昭给他出气时,他爸在恐惧下直接给了他一耳光,让他不要再搅了。
父爱如山,打他是想保他的命,可太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他恨毒了谢昭。
自从他没法再打谢昭,弟弟就总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你这样卑贱的奴隶也敢害我挨打?
你这样卑贱的奴隶,生来就该被我打的,你居然敢反抗?
这是一种混合的愤怒,鄙夷,加上难以置信的眼神。
“我的好弟弟真是有能耐。”谢昭低声冷笑道,“从楼上掉下来都是毫发无伤呢,既然你身子骨这么结实,那就再掉几次好了。”
“反正二楼很安全,你横竖是死不了的。”
太子的脸总算因恐惧而扭曲。
“姐,求你了姐。”
谢昭眼皮一抬,保镖把他拖走,往走廊尽头的窗户前拖。
他奋力大叫:“二姐!你看在大姐的份上,你想想大姐啊,我是她唯一的亲弟弟呀,她可疼我了。你把我折磨死了,她的鬼魂不会放过你的。”
他不傻,他很清楚谢昭的软肋在哪里。
他对姐姐的态度也不怎么样,虽然是不敢打她,但凭他在家中至高无上的继承人地位,那也是想骂就骂。
姐姐倘若劝他好好读书,不要瞎玩,他有一堆脏话等着骂她。
不过长大点他要钱时态度最好罢了。
只不过姐姐跟他年龄差更大,平时见面也少,也只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小孩,所以懒得跟他计较。
“你这么记挂她,可真是姐弟情深呢。”谢昭柔声笑道。
“你一定是很想念她吧?”
她的声音混着风声。
窗户大开,他已经被拖到了窗台上,半个身子在外面,只要保镖一松手,他就会掉下去。
他点头如捣蒜。
“想,我太想大姐了,大姐对我最好,我知道,我不是个好弟弟,我一直对不起她。”
“大姐死得太冤了,倘若她还活着,我也不至于到这步。”
“既然你这么心疼姐姐,那你去下面陪她吧。”
谢昭平静地看着弟弟。
保镖的手略微松了松。小畜生大半个身子都掉到了窗台外面,只有一只脚被握住。他的脸色发白,像被开水烫到的牛蛙一样,叫了起来。
这时江慈快步走到谢昭身边,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谢昭略微思索了一下,她抬手,小畜生从窗户外面又被拖了回来。
江慈说这里人多眼杂,这么多保镖看着,如果真闹出了人命,恐怕难以交代。
不要忘了,等一会儿警察就到了,不要节外生枝。
江慈刚才推她弟弟下楼,但是确保了四下无人。他完全可以说自己在追这个抢劫犯,而抢劫犯在逃跑过程中狗急跳墙不慎坠楼。
但是现在谢昭让保镖扔人下楼,那是另一回事,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谁知道保镖和谢昭是不是一条心的。
这里有一个杀人悖论,越是上位者越不需要亲手动手杀人。但倘若他必须除掉某个人,却反而是亲自动手最安全。
因为中间的环节越多,涉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