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可?能啊,”赵管事打?着哈哈道,“以后你是?殿下跟前的红人,我也跟着沾光不是?, 当初果然没在张总管跟前错荐你。改日我这手头紧了, 还盼着你接济一二。”
他又搬出了自己?对裴厌辞的恩情?来?, 好让他妥协让步。
“自然不会忘了叔, 等我这头忙完了就行?, 叔叔只管等好消息。”裴厌辞道,“我的事情?, 还请叔也帮帮忙。”
“那是?自然。”赵管事见他又提起央自己?帮忙的事情?, 心中不由?畅快了些,只道方才不过是?饭后在他屋子里久坐, 把胃压着了,这才感觉到胸闷难受,一阵心悸。
裴厌辞又送了他一段路,直到路口,赵管事回他自己?的屋子,他往另一条大路走去。
被三番五次地耽搁,等他到顾九倾所?在的主院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张怀汝如今还在养伤,他的义子暂时替了他的活儿,见到来?人是?他,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这不是?裴管事么,难得没忙着‘卖官鬻爵’,我还以为你眼里早就已经没殿下了。”
“齐管事,你的名单还未给我,”裴厌辞没理他的阴阳怪气,“我这里的名单已经准备妥当,回头殿下责怪起来?,你最好有借口。”
“你今日拿着这份名单进去,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出来?还得另说。”允升冷笑?。
“齐管事只管让人奉茶便是?。”哪来?这么多?话,唧唧歪歪聒噪得慌。
阉人和阉人之间,怎么就这么不同呢。
裴厌辞想起棠溪追应阳怪气的样子,以及上回离开时他最后留下的话。
自己?何时答应了要与他对食的,他可?不承认。
随着脚步迈入里面正堂,他将那个恼人的话语从脑海里清走,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人。
“殿下。”他行?了个礼,将手中整理好的发卖名单和留府仆役恭敬地呈递上去。
顾九倾端正坐着,认真地将名单从头翻到尾,放在面前的长条几?上,问:“你是?如何确定哪些人可?留,哪些人不可?留的?”
他明显是?听到了风声,加上允升这两日不可?能不在他面前上眼药,能几?天时间完全不管他将府里折腾得如何鸡飞狗跳,直到现?在还心平气和地问他,这有些出乎裴厌辞的意料。
看来?,自己?在顾九倾心里的分量,也不是?如他想的那般轻如鸿毛。
“留下来?的,都是?给小的钱给最多?的。”裴厌辞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一共八千五百六十八两,殿下要吗?”
顾九倾眼角抽了抽,他就算再穷,也不可?能要下属的钱。
“你倒是?直白?,光明正大地贪墨,也光明正大地将赃款与本宫说。”他心里不禁升起一股无言怒意,这些人也太过分了。
“府里何事能瞒得过殿下呢?遮遮掩掩反倒觉得小的别有所?图。小的只不过是?将他们从殿下这里贪来?的银两重新还给殿下罢了。”
这话不假,他从未见过有人将贪墨贿赂一事做得让全部人都知晓,是?以他听说了允升的话后,反而觉得这背后别有深意,也就放任不管了。
“你还留着那些人做甚?本宫难道还要继续留着一群蠹虫吗?”他阴沉道“谁没给你送银子的,将他们留下来?。”
“这就要看殿下如何看待这个问题了。”
裴厌辞道:“自古以来?,我们为何称颂圣贤之人?因为那些人品性?高尚,寥寥无几?。殿下现?在府中冒出这么多?‘圣贤’的下人,难道是?因为受到殿下行?为的感召?
“我们都是?普通人,总有七情?六欲。那些拿不出银子贿赂小的的人,他们是?在埋头苦干,不是?巧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