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屋子,两人把屋门一关,赵管事开门见山地?问:“这次前院是削减人数最多的,厌辞啊,这你可就不厚道了啊。”
“幕僚担任的管事基本?都在管后院的事情,鲜少在前院走动,殿下招揽的刺客也是以?后院护院的名?义招揽的,殿下又要?一次性削减那么多人,实在没办法。”裴厌辞为他倒了杯茶,“要?不,你去与殿下说说,前院少不得人?”
要?是能说,他早就去找顾九倾了,何至于?放低身段来找他。
“你都晓得用银子测真心了,怎么脑筋不懂得稍微变通一下呢。”赵管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教育道,“此番幕僚他们悉数都得走,那以?后这府里,可就都是张总管的天?下了,你一下子把他的人发卖了那么多,可不就得罪惨了他。”
他端起茶杯,给他指了条明路,“之前都是那群书生爱争权,搞得府里乌烟瘴气,大家甚事都不做,净想着为自己捞钱了。你干脆啊,趁着这次清理,将以?前和那些书生走得近的人统统都发卖了出去,以?后府里肯定会?清静不少。”
“赵管事说的在理,”裴厌辞笑道,又为他添了杯茶,“张总管似乎看我也不顺眼,这么说,我将他们发卖了之后,下一个就轮到我了?”
赵管事脸色微变,忙低头喝茶。
裴厌辞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心底浮起一丝冷笑。
他这动静闹了三四日,银钱收了八千多两。
宋祺安和方大儒几人七拼八凑了好些时日,也才凑了五千两。
难怪人都说“宁做富贵门前犬,不争贫户半亩田”。
允升就算不晓得他收了多少钱,也能知道这是笔只赚不赔的好事。
自打那日他们俩闹了一顿之后,他和张怀汝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说,现在将他们的人打发得多了,竟然也只是派一个赵管事来。
允升早早地拟好名单,又在他刁难之际,借机小?题大做与他闹翻,表示不再管这事,那演技还不愧是宫里锻炼出来的,将他都瞒了过去。
等?他得罪了府内一通人、弄得里外不是人后,等?待他的,不是顾九倾的褒奖,而是与那些人同样的命运被发卖给人牙子。
脏活累活他干,下人的怨恨怒火他背,允升他们全?程躲在他背后,最终落得个干干净净,府内下人提起来,估计还能称颂一句张总管和允升的好,此时不趁机收拢人心更待何时。
“张总管怎么可能把你打发走呢,你现在是殿下跟前的红人。”灌下一大口茶,赵管事也镇定了许多,“你呀,就是想太多,这件事情若办到上头的心坎里去,张总管和殿下开心都来不及。”
红不红,裴厌辞自己难道不晓得么。
靠着那点子微薄的情分,怎么抵得过与他同甘共苦多年的张怀汝。
裴厌辞看向?赵管事,摇头轻叹道:“实话不相瞒,张总管对我,已有积怨。”
“这话从何讲起?”赵管事惊讶道。
“之前的事情你不晓得,”裴厌辞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小?声道:“咱们平日里交好,你就是我叔,我这才跟你说这事,你别与外人说了。”
赵管事一听,心里更被勾起了好奇心,也朝他偏了脑袋,“发生了何事?”
“张怀汝曾派人将我和毋离绑了,想要?沉河,还好我俩命大,这才险而又险地?逃过一劫。”他道,“回?来之后,张总管怕我报复,就开始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了。你说说,我是甚身份,他又是甚等?身份,我哪里敢说他一句不是,恐怕抱他大腿都来不及。”
“是这个理。”赵管事点点头,“你这想法是好的,就怕张总管他老人家想多了。加上这次,你这般胡闹,回?头他在殿下跟前说你借机拢财,有你的好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