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只?有这句话??”
“造成如今乱局,”裴厌辞道,“还要让姜将军替臣收拾烂摊子,都是臣的错。”
“你?知道就好,本来还以为你?是个稳重的,到底还是太年轻,不知轻重,这么大的篓子都能捅出来。”
皇帝心里的怒火消散了些,本来他也是想借题发?泄心里得道难以寸进的怒火,其实早在事情开始失控前,就对姜逸发?去了圣谕。
大宇将军流动轮守、轮训制度把将军和士兵分隔开,形成不了绝对忠诚于某一将臣的局面,也就意味着那些士兵只?忠诚于皇帝。
而鱼符,就是皇帝的象征。
在大都督和鱼符面前,带领士兵的将军们只?会忠于鱼符。
所以,在大都督们开始有别?样心思?前,安王和李守成试图利用统军府的漏洞谋反下场在前,姜逸号召各统军府已出动兵士得到绝对拥护在后,那些藩镇都督们并未有大动作。
而那些士兵也在陆陆续续地回到原本的统军府,再过?两?三?个月,一切又回归于平静。
裴厌辞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看起来像是无用功。
事实也的确如此。
他原本想着那些士兵一旦出了统军府,出了自己的所在州,那些统领是会有别?样心思?的,自己可以乱中取胜。
现在看来,他们对于鱼符后面所象征的皇权服从性尤为高。
而且,前几天皇帝已经?下了圣谕,广发?四海诸王,今后除了鱼符,再也没有任何人有权调动统军府一兵一卒,边境再有侵扰,内部再有叛乱,就八百里加急至安京。
皇权再次集中于一人手?中。
裴厌辞眼里锋藏锷敛,立刻想到了这件事的另一面。
“臣愿意将功补过?!”
“你?能怎么补?”皇帝声音放缓,和平时一般不疾不徐,因为方才怒吼太大声,导致语调更加嘶哑,压迫力十足,“让郑相为你?擦屁股?”
这皇帝要的不就是想通过?他牵扯出郑清来么,暗示他这动作都是郑清来授意的。
“恐怕……”裴厌辞为难地犹豫了下,立刻引来皇帝的暴怒。
“你?们还真是父子情深,不是亲生,更胜亲生。”
“不是,这事就算亲生父子,也不得不大义灭亲。”裴厌辞道,“其实这次臣不仅仅南下,还去了边关。”
“你?竟然敢违抗朕的旨意,私自潜行!”
“臣有罪,臣知道此事不妥,但这事不得不做,否则,不出五年,大宇必亡。”
“你?这是杀头的反论!”
“臣经?历过?这……”
话?说到一半,似乎反应过?来这事不能外?说,惊慌地抬头,看向上首的帝王。
“臣是说、是说……总之,这事关乎大宇的江山社稷。”
皇帝哪里看不出来他的慌张无措和故意遮掩,道:“你?经?历过?何事?”
“没、没甚。”裴厌辞在他睁大的骇人双眼中越发?慌乱,道,“陛下,臣晓得,边关那些将领,一直在走?私大宇的盐铁,倒卖至大熙,是以这些年来,除了年轻气盛的姜将军不愿与之同流合污,打了胜仗,其余大大小小的仗,咱们大宇都未曾赢过?。”
“你?是说,他们与大熙勾结,打假仗!”皇帝此刻反倒面色平静,远不及方才对裴厌辞的喊打喊杀。
平静得不动声色,阴鸷挥之不去。
“是。若是咱们连年胜仗,他们也就不用再守在边关,那些走?私的盐铁,就没法卖到大熙。”
“你?可有证据?”
“有。”裴厌辞从怀里掏出一本账册,“上面虽然没有明确指出,但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