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人。
他将遗书?烧了,问:“季怀永对武从义的死有何想法?”
扼鹭监侍卫道:“只?是有些疑虑和愤怒。”
“我们骑马回京。”裴厌辞当即道。
第二日?,他们舍弃了马车,一路疾驰南下,花了六七日?时间抵达安京。
还未进府,他带着一身?雨雪风寒先去了皇宫,禀报了最近这段时日?的行程
皇帝刚炸了一炉丹药,宽大的袖角沾着黑灰,脸色很难看。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刚问候完,裴厌辞就被?劈头盖脸砸了。
“你?知不知道你?去是做甚的!怎么,撺掇那些都督谋朕的反?你?哪来的胆量!这下好了,南下一趟,都督府全?都晓得了统军府有漏洞可钻。现在五六十万大军说是拿叛贼,全?都在外?面乱窜,你?说怎么收拾这烂摊子!”
皇帝将桌上的的笔墨纸砚悉数砸向裴厌辞,将桌面清扫一空后,又指着他骂了一刻钟,心里的怒意这才消散了些。
他看向下首,裴厌辞跪在地上,额头晕染开一团墨迹,一条血迹从中流出,将月白袍子染上了黑红一团污色,形容凄惨而狼狈。
从始至终他上身挺直,巍然不动,低眉顺眼,不卑不亢,一言不发?。
“装聋作哑给谁看!”皇帝手边没了东西可砸,指着他大骂。
裴厌辞这才恭敬开口,“是,是臣思?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