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极大地规避了自身?风险,且给下位者传达出神秘莫测的形象同时,也有传递信息失真、信息量少的问题。
裴厌辞是?只小?狐狸,他懒得去周旋,又不能掉以轻心。
“咱们也不藏着掖着了,前几日你与我说,礼部有意投靠太?子。”郑清来面白的脸上撷着一缕如沐春风的浅笑。
这笑容太?浅,浅到只要仔细看,就会知道这笑只是?浮于表面,不入眼底。
“是?太?子殿下有意拉拢礼部。”裴厌辞着重指出其中的细微之处。
说好?的敞开天窗说亮话?,这人一上来就给他挖坑。
“都是?一个意思。”郑清来道,“反正你跟我说,他们俩暗中有往来。”
“郑相?,你这可有些不厚道了。”
二者可是?有很大不同的,若是?稀里糊涂应下了他这一句,就被郑清来带进他的逻辑思维里了。
“我冒着极大的风险给你通风报信,还显示不出足够的诚意?”
郑清来没回?答他的反问,“所以如你所说,太?子本有意拉拢陈嗣宏,他不接受,所以他便想?拿陈嗣宏剥夺国子监科举协理权说事,直接状告到陛下那里?”
“原来如此,郑相?足不出户,了解得比我还多。”裴厌辞笑眯眯道。
“所以我为何要接受你的投靠?”他道,“礼部对我忠心耿耿,有没有你的通风报信,都是?一样的结果。”
这个人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郑相?若不接受我的投靠,那我便只能顶着郑家之子的名义,继续全?心全?意地辅佐太?子殿下了。”
不是?他投靠郑家能给他们带来多少好?处,而是?他若投靠对手,能给郑家带来多少坏处。
“笑话?,我郑家本就是?辅佐太?子的。”
“郑相?,咱们也不藏着掖着了,别欺负我年纪小?,甚也不清楚,太?子明显已经?没有这个想?法了。”裴厌辞淡然道,“太?子现在倚重王家比郑家更甚,他日太?子若荣登九鼎,两?家总要争出个首功来吧?你觉得在太?子心里哪个世?家分量更重?现在还是?一派的就这样背地里使阴招,他日的事情你能保证?”
“我与王家的关?系也不错,这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他家的嫡长子还在我那里住着。”抿了口茶,他继续道,“我早就为自己谋好?了退路,若非外头人在我名字前沾个‘郑’字,我也不想?管郑家的死活。”
郑清来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似是?讥讽一般,道:“还是?头一回?听人说,我郑家基业与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息息相?关?,不知该说你眼高于顶,还是?吹牛太?甚。”
“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三个月前我还是?府里最下贱的官奴,干着最粗鄙的活儿,现在能和当朝丞相?平起平坐,以父子相?称。”裴厌辞偃月眸子弯起,盛了一溪星璀,“说来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郑清来扯扯嘴角,这人说自己“幸运”,可真一点不谈那些算计。
“罢了,府里不过多你一双筷子的事情。”
比起当敌人,还是?当自己人比较好?。
“多谢郑相?。”裴厌辞起身?客气行礼,“既然是?一家人,咱们在外就别说两?家话?了。太?子殿下对我放出了话?,说要让我无路可走。这外头还没发起置我们于死地,自己人倒是?先起内讧了,若被别人晓得,难免遭人笑话?。”
“行了,这事我记住了,太?子我会看着,”郑清来道,“另外,我会让陈嗣宏平日里多加照拂你。但也记住,我郑家不养闲人。”
这一次,郑清来才算是?勉强承认了他郑家人的身?份。
“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