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极大的冒险。
裴厌辞的手心已经?很久没有因为激动而出汗了。
比赛到了半个时辰时,戚澜的对手已经?开?始有放弃的趋势了,若非皇帝还在场,他们真有可能直接就说弃赛了。
显然这场比赛不能让皇帝尽兴,待结束时,皇帝直接宣布不休息,下场比赛直接开?始。
他都发话了,场上气喘吁吁的胜利者们能说甚呢。
第二场比赛紧接着?开?始。
裴厌辞也注意到了,戚澜的队友已经?开?始显现出体力不支的状况来,但他却更加精神抖擞,仿佛有使不完得?劲儿,那?双鹰眼在追逐、戏耍猎物的过程中越发熠熠生辉,永远不会觉得?疲惫。
他很享受单方面碾压对手的感?觉。
当然,这基于他实力着?实强劲。
上午的比赛很快结束,果然只剩下裴厌辞和戚澜的队伍进入决赛。简单吃过午饭,未时初,双方队伍分?列两排,沉默地在场中对峙。
裴厌辞的马对面正是戚澜。
少年?将?球杖驾在肩膀上,逆着?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我记得?你,上次你打了母妃,还往她手臂刺了一箭。”戚澜眉峰下压,薄长?的眼暗含骇人的凶光。
“怎么,你要报仇么?”裴厌辞无所谓地笑了笑,这次击鞠赛只有他们俩年?纪最小?,年?岁相当,在一众二三十岁的武将?中很是惹眼。
“老的不行,只能叫小?的来报仇了。若是再输了,岂不还得?等你的孙子才能报这一箭之仇。”
“你觉得?你能赢?”戚澜嗤然,“只会躲在其他男人背后,这也算男人?”
“这里是大宇。”裴厌辞看了眼他身边的三人,“你的队友可都是大宇人,别怪我没提醒你。”
“都说大宇风气好,包容开?放,南邦小?国无一不尊称为上国,眼下看来也不尽如此。不知?是大宇人连顾家?亲皇孙都容不下,还是你这贱奴见识浅薄,井底之蛙也来造次。”
场边的判将?开?始大喝“准备!”
两人停止了说话。
裴厌辞见他不急不恼,心里对他又有了一些?判断。
桀骜难驯,却又不是只有匹夫之勇,不会轻易受人挑拨离间。
他给自己找了个劲敌啊。
他脸上闪过一丝苦笑,随着?场边一声“开?始”,他神情?一肃,挥动球杖将?判将?抛向?半空的球打下。
但有人比他更快。
另一根球杖比他更快截住球,飞向?了另一侧。球刚飞落在地,孙茂的球杖还未碰到球,耳边呼啸一声,他身下的马吃痛哀嚎一声差点将?他撞到马下。
孙茂气急败坏地叫了一声,连忙纵马追了上去?。
裴厌辞和彭楚琅紧随后,三人从四面八方围追堵截,戚澜更快一步,直接在场中央挥动球杖,击入球洞。
场外响起了欢呼声。
他们太久没见过这么漂亮利落的一球。
齐淼茫然而愧疚地看着?三人,“他的球来势汹汹,我下意识避开?了。”
“怕就说怕,孬种。”孙茂往地上啐了一口,“能不能入陛下的眼、以后扬名立万,就看这场比赛了,你给我打起精神来。”
齐淼嘴里呐呐应着?,脸色红了起来。他本就是来混的,世家?福荫哪里需要他拼命的时候。
“才被他们打进了一个球,时间还早。”彭楚琅拍拍他的肩,“按照上午的布局来就行,稳住气,别躁。”
孙茂面色不善地瞟了齐淼和彭楚琅一眼,转转手腕,重新拿好球杖。
“接住!”
“快,传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