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挂着,殷勤的眼神一瞟着,倒着倒着,人就坐太子腿上去了,咱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来伺候太子的,还是来折磨太子的。
尹采绿顺着文文那小眼神往太子身上望去,太子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身侧是一张小几,小几上放着茶盏,还有一本书,似是太子近日常翻的,太子眉目舒展,看上去心情颇好,两只手放在膝上,此时正眉目温润地看着她。
尹采绿恍然大悟。
“殿下既说了这四百匹都是给臣妾的,难不成还想同臣妾抢?”
赵清那端然如玉的面容破碎了一刹那:“谁说孤要同你抢了,这些都是你的。”
尹采绿早不是当初的她了,人情世故也是学了一些的,便道:“这里有几匹颜色深的,不适合臣妾,便拿去给殿下做两件深衣,或是大氅,只是不知近日可能得些什么好的毛料,镶在大氅上,才对得起这余记出来的缎料呢。”
赵清点头:“都依太子妃的,太子妃肯割爱,孤可要好生谢过你了。”
尹采绿朝他走过去,柳腰款摆的,往太子那板板正正的膝盖上一坐,两只胳膊往他肩上一搭,娇娇媚媚地小声儿道:“可还需要臣妾再留上几匹颜色好的,送给将来的侧妃妹妹呀。”
赵清脸色一变,去瞧她,她却是一脸娇态,歪着脑袋看他,眼尾含情,带着她身上独有的娇憨韵致。
太子当然不会有侧妃,可此时见着她这副模样,他心中恼意大起,真想治她一治。
便挑了眉,道:“太子妃懂事,又识大体,孤甚爱,便留出一百,算了,五十匹来,到时候赏人用吧。”
怕说多了她又使小性儿。
可曾想尹采绿连这也是不舍得的,捏着他耳垂道:“这么多呀,可这些都是父皇赏给臣妾的,臣妾可不愿意留这么多给她,殿下若想送,不如再去找父皇要去,别打臣妾这儿的主意,臣妾要裁的衣裳多,还怕不够用呢。”
赵清面色柔和下来,太子妃纵是拒绝,也是这般柔声细语地撒着小娇儿,叫他如何再舍得分她东西走,巴不得再替她讨来些呢。
却又实在想逗弄她,便道:“那你愿意拿出多少来呀。”
尹采绿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一匹做冬衣,一匹做秋衣,一匹做春衣,一匹做夏衣,再来一匹茜红色的软烟罗,多给她做上几条殿下最爱的步步娇,一共留下五匹,这样儿可好啊?”
赵清彻底失了笑,眸色沉下来,头埋进她颈窝里,狠嗅了一口,手掌握住她的腰,低声道:“孤不会有侧妃,那步步娇,还是多给太子妃裁几件儿吧。”
他又看她瞪着眼睛,一脸惊惶样儿,狠捏了她腰一把:“起来,去把你的四百匹丝绸都收起来,收回你自个儿的库房里,再拿把锁锁起来,叫上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替你守着,谁也抢不走你的。”
纵是尹采绿再是个柔顺好性儿,此时也瞪了他一眼:“殿下这是专门在戏弄我呢。”
她从他身上站起来,旁人看不见的地方,赵清伸手拍了她屁股两下:“去吧,去吧。”
不过说起来,太子妃如何一眼就能得知这些料子是哪一家出产的,对江南一带产的料子烂熟于心?要知道陇州离江南可远着呢。
尹采绿走到那十大箱子丝绸旁去,点了一些适合做秋衣的出来,又专点了一条软烟罗:“这些拿来裁秋日新衣,其余的都抬进库房里锁起来,每隔几日都要派人进去翻动两下,盛京城里干燥得很,这料子金贵,容易放陈。”
赵清瞅着她来往安排,颇有那宅门里大奶奶的样儿。
就是小气吧啦的,护食,护财,就是不护他。
该大方的地方不大方,不该大方的地方瞎大方。
这会儿文文却来邀功来了:“殿下,太子妃刚刚特地挑了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