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缝了八针,已经昏了十七个小时。”
舒图南试着张嘴,干裂的唇瓣黏在一起,扯开时尝到淡淡的血腥味。闻郁会意地递来吸管杯,水温刚好。
温水润过喉咙时,舒图南呛了一下,锁骨处的伤口立刻传来尖锐刺痛,她忍不住咳嗽,眼前炸开一片黑斑。等视野重新聚焦时,她才发现闻郁的手正悬在她背后,想拍又不敢拍的样子。
“谢谢。”气音挤出来,又缓了好一会儿,舒图南才能正常说话,“手机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闻郁挑眉,从卫衣口袋里摸出手机递过来。
舒图南本是要给姜予乐打电话的,却鬼使神差地按下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嘟嘟嘟——”
第三声过后,电话被接起。
“你好,哪位?”清朗的男声透过听筒传来,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剖开一切。
舒图南的呼吸停滞了,这个声音她听过,是宗正。
她猛地按下挂断键,动作大得扯到了伤口。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刺眼地亮着,16:00。
冬令时的米兰比北京慢7小时,现在国内已是深夜11点。
舒图南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第84章 敬新未来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刺耳的“滴滴”声打破病房的寂静。舒图南还没理清混乱的思绪,白大褂就鱼贯而入。
护士检查完仪器后,报出几个舒图南听不懂的医学名词,医生点点头,熟练地翻开舒图南的眼皮检查瞳孔。
舒图南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医生立刻按住她的肩膀,用英语对她说:“放松,深呼吸。”
舒图南深呼吸几下,监护仪上各项指标逐渐回落至安全线,医生又确认了一遍数据,才转向闻郁,表情严肃对她道:“她的伤情还不稳定,伤口容易崩裂,请避免任何可能引起剧烈情绪波动的话题。”
医生离开后,舒图南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直到远方教堂钟声响起,才骤然惊醒一般,急切对闻郁道:“手机能再借我一下吗?”
闻郁:“…不行,我不想被医生再责怪一次。”
舒图南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我想给另一个朋友打电话。她今天到米兰,下午三点半的飞机。”
与此同时,米兰马尔彭萨机场。
姜予乐一只手放在行李箱上严密保护行李箱,另一只手握着手机,眉头皱着,正给舒图南打第四个电话。
电话那头,机械女声没有感情重复着:“抱歉,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舒图南你放我鸽子!”她咬牙切齿地对着无人接听的电话吼道。
周围金发碧眼的旅客纷纷侧目,姜予乐毫不在意地回瞪回去。
她已经在机场到达大厅晃悠了一个小时,原本约好来接机的舒图南杳无音信。
最可气的是,舒图南连条微信都没给她发。姜予乐点开聊天记录,最后一条还停留在她登机前发的“明天见”,舒图南回了个“猫猫ok”的表情。
异国他乡,联系不上的好友,ok你个大头鬼啊ok。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姜予乐低头一看,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米兰本地号码。她冷笑一声,狠狠划过拒接键。
才下飞机呢!电话诈骗就来了?
她对着黑下去的屏幕翻了个白眼,把手机塞回大衣口袋,“哼,意大利真是个危险的地方。”
拖着行李箱大步走向出租车站,姜予乐看一眼出租车上贴着的价格,好贵,还是坐机场大巴吧。
姜予乐拖着行李找车站,不死心摸出手机又拨了一次舒图南的号码,依然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