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着红灯笼的川菜馆门,热辣的香气扑面而来。
老板是成都人,正忙着给外卖订单打包,听她说找兼职,头也不抬地甩了句:“会端盘子吗?”
“会。”舒图南答得干脆,顺手接过她手里摇摇欲坠的餐盒堆,稳稳码进泡沫箱。
老板才抬眼打量她,脸蛋漂亮的小姑娘,手上有薄薄的茧,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心血来潮体验生活的大小姐。
“每小时7欧,干满三小时包饭。”老板把泡沫箱递给自家外卖员,问她:“平安夜当天能来吗?”
她当然能。
川菜馆生意好,头两天忙得脚不沾地。舒图南发现来这儿的多是外国人,喜欢点宫保鸡丁和糖醋里脊,上菜时舒图南闻到过宫保鸡丁的香气,是甜的。
店里偶尔有中国人光顾,老板会给她们隐藏菜单,隐藏菜单上菜品更多,口味也更辛辣。
平安夜打烊已是十点,舒图南从饭馆出来时雪已经停了,月光把路面照成银白。她哼着歌拐进公寓附近的地下通道,忽有黑影从拐角扑来,速度快得她来不及尖叫。
“钱包!手机!”匕首抵住她的腰,舒图南浑身一僵,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
余光可以看到,对方是个瘦高男人,帽檐压得很低,呼吸里带着劣质伏特加的呛味。
她没敢反抗,颤抖着从大衣口袋摸出钱包和手机,递了过去。
男人一把夺过,粗鲁地翻检着,随即不满地啐了一口:“就这点?”
舒图南没吭声,只是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男人忽然盯上了她的围巾,他伸手就扯,舒图南本能地往后一仰,围巾被拽松,藏在围巾下的项圈露了出来。
鸽血红宝石在昏暗的夜色里划过一道璀璨的光,像一滴凝固的血,又像一团燃烧的火。
男人的眼睛立刻亮了。
“这个,摘下来。”
一直表现得怯懦老实的舒图南却不愿意,两只手紧紧捂住脖子。
男人不耐烦地逼近一步,匕首在她眼前晃了晃:“快点!”
舒图南猛地后退,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却依旧死死攥住项圈。
“不给是吧?”男人冷笑,刀尖一挑,狠狠划向她的锁骨。剧痛袭来,温热的血瞬间浸透了衬衫,毛衣领口洇开一片暗红。
舒图南闷哼一声,却仍不肯松手。
男人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倔,愣了一瞬就要扑上来抢。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男人咒骂着踹了她一脚,转身消失在地下通道的黑暗里。
舒图南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她该报警,可手机被抢走了,失血带来的眩晕感也像潮水般一波波袭来。
隧道里的灯光在她视线里渐渐模糊成晕染的光斑,耳边只剩下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恍惚听见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在她面前蹲下,是个女生的声音,开口是中文。“坚持住,我打了急救电话,一会儿就有救护车来接你。”
再次醒来时,满鼻都是消毒水的气味。
睁开眼,天花板上围了一圈蓝色帘子,耳畔还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舒图南试着动了动手指,锁骨处立刻传来尖锐的疼痛。
“醒了?”一道清冽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舒图南艰难地转头,看见病床旁的椅子上坐着个陌生女生。对方穿着oversize的黑色卫衣,正低头削苹果,水果刀在她指间灵活翻转,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垂落。察觉到视线,女生抬起头,露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短发利落,眉眼带着几分英气。
她自我介绍:“我叫闻郁,昨晚在地下通道捡到你。你失血过多,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