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引发火灾,可实际上,这里面有非常多疏漏。”
“就比如,我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烟斗会掉落的如此‘恰好’,正好将爆炸控制在一片空地,不会造成其他人员伤亡?”
“还有,从女士受伤的角度来看,他们当时还在交谈中,在意识清晰的情况下,烟斗不慎掉落的可能性降低很多。最重要的是,在你还没来35号之前,治安官说起过,格雷夫妇都不抽烟,如此看来,车夫作案的可能性大幅度提升,当然,我们也不能仅凭这些就得出确切结论,不过幸好,爱德华·福特案给出了更多线索。”
“就像是阿尔琼说的那样,早上阿尔伯特确实来找过他。”
“等等,”雷斯垂德抬手打断了一下,“这是怎么判断的?”
“雷斯垂德,如果你的眼睛像嘴巴这样如此勤劳的工作,我想你会发现更多。”福尔摩斯的语气恢复到往昔的尖锐,让有段时间没‘回顾’的雷斯垂德憋闷地闭上嘴。
“车辙。”福尔摩斯也不卖关子,轻巧地揭开谜底,“你真应该多留意几分车辙印,它会带来许多线索,就像是今天这般,在那些车辙中间,有两道掀开的泥土已经干裂,裂痕清晰并且不规则,而其他的车辙印裂纹更细小、黏腻,说明那两道来得时间很早,污泥被掀开后经历了充足的时间让水分蒸发干净。另外它的深浅也与其他不同,相较于正常承载多人的车辆,那两道车辙印要浅很多,这表示上面只有一个人。与此同时,车辙的痕迹走向同样说明问题,转弯处流畅自然,完全没有与石头磕绊过后留下的杂乱痕迹,说明他有足够敏锐的观察以及掌控马匹的能力,最后,哈利你还记得我说得烟灰特点吗?”
福尔摩斯偏头看向哈利,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之后才满意地继续开口道:“我在监狱门口发现了一模一样的烟灰。”
“所以试想,一个能避开别人耳目,不引人怀疑独自前往监狱,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和操控能力,还喜欢抽印度产的烟草的马夫,还能是谁呢,那必然是阿尔琼口中的英雄,阿尔伯特·布莱克。”
“精彩。”哈利噼里啪啦地鼓掌,“夏洛克,你的才华简直就是划破夜幕的烟火,总能在晦暗的谜团中炸响,迸发出令人恍然大悟的绚烂光芒。”
雷斯垂德刚捋顺的思路在叽叽呱呱的话语和掌声中支离破碎,他忍不住看向旁边的警督,试图用眼神发出信号,管管吧先生。
“咳。”卡尔轻咳了一声,言语中直指重点,“但你们还是没有说清,他明明有很多能选择的词汇,哪怕没有雷-汞,他也能找到材料做出□□自尽,可他为什么要让自己跟格雷夫妇一起丧生在那起爆炸中?”
哈利沉默了一会儿,他不想说出那个猜测,可直觉告诉他这是唯一的解释,“这或许跟阿尔琼口中的塞巴斯蒂安·莫兰有关。”
这句话几乎是从哈利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阿尔伯特·布莱克唯一可能被界定成‘背叛’的,就是告发了那个莫兰上校。
但揭穿一个坏人的把戏,怎么能叫背叛呢?
是的,哈利的私心一直偏袒着阿尔伯特,哪怕他没见过对方,哪怕对方刚刚制造了几场骇人的爆炸,可哈利能从中窥探到阿尔伯特“绅士”的灵魂,这样一个人不可能没凭没据地诬陷告发一位上校,更何况他被阿尔琼称为印度人民的英雄,那必然是做出了很伟大的事情。如果就连这样的壮举最终都被他自己定义为背叛的话……
那只能说明着中间发生了什么,让阿尔伯特一直坚守的正义,一直坚持的信仰崩塌了。
听见他说的话,车内仿佛被无形的手蓦然按下静音键,沉默如同铅块般坠在每个人心里。哈利虽然没说完,可隐藏在语言下的含义更令人揪心。
但很快,窒息的空气重新‘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