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仅仅只是个无关人员,对方绝不可能平白无故让他遭受一起足以致命的爆炸,这完全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为逻辑。”
而一个天天晃悠在大街小巷的马车夫能背叛些什么?哈利左思右想也想不清楚,就像夏洛克说得那样,排除所有可能性,最后剩下来的,就算再不可思议,也是唯一的真相。①
所以马车夫就是他本人。
可阿尔伯特·布莱特到底背叛了什么,或者说到底发现了什么,才让他觉得自己也该成为被惩戒的一员?
哈利习惯性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旁边人,恰好与夏洛克的视线相触。
哪怕只有一点眼神的交汇,也让哈利有种‘听见’午夜12点钟声响起的错觉。
只不过区别在于,灰姑娘听到钟声代表着美梦破灭,而他‘触碰’到这份温凉中带着柔软的眼神,却有种别样的温暖与踏实,让他一瞬间从苦涩又充满血泪的案件中迁移开,感受到独属于人世间的芬芳。
这世界确实很烂,但是……
哈利轻声对自己说,也没有那么烂,对吧。
这是每当他看到夏洛克的时候,都会有的感受。
雷斯垂德听完哈利的话,之前张大的嘴巴依旧没有合拢。他在心里反复琢磨,哈利的这番想法听起来确实有些道理,可总是让人感觉不太符合传统的探案认知。就好比上次判断凶手是个厨师一样,这家伙没有凭借诸如脚印、血迹之类清晰可见的证据来断案,反而总是从犯人的内心想法、自己的直觉出发,再结合案发现场的情况进行大胆推测。雷斯垂德自认为每次都能理解哈利的推理逻辑,但若要让他自己依照这种方式来分析案件,却实在是难如登天。
这或许真的需要那么一点灵光乍现的天赋?
这么想着,雷斯垂德顺着哈利偏转的脑袋,将目光缓缓转移到福尔摩斯身上。
福尔摩斯对细节的观察以及像穿针引线般将这些细节串联起来进行联想推理的能力,虽说也高深莫测,但比起哈利那天马行空的推理方式,反倒显得更成体系一些,也让人感觉更有可能学习借鉴。
可对面的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
干得漂亮哈利,是福尔摩斯先转开视线的,他们苏格兰场赢了。
雷斯垂德不知道自己到底攀比些什么,但是能找机会压过福尔摩斯一头总是好的。
起先,福尔摩斯只是在听哈利说话时习惯性将目光搭在对方身上,他也知道哈利的偏头代表想把话语权让给他,可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的视线,就长久地停驻于此?
他明明没开始说话。
而且,如果视线有温度的话,他可以负责任的说,这温度上升得比烧水还要快,但他现在不需要‘洗脸’。
福尔摩斯自认冷淡地垂下眼眸,睫毛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像是蝴蝶震动的翅膀。
哈利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马车昏暗的灯光造成的错觉,夏洛克的耳垂好像又变颜色了?
是不是冷到了?
反正肯定不是他的缘故,向上帝发誓,他这次是真的一句话都没夸对方。
这么想着,哈利将自己脖颈上的围巾摘下来,反手在旁边人脖子上绕了两圈,变了色的耳垂也被包裹其中。
可能是哈利的动作太快,也可能是午夜的风确实寒凉,福尔摩斯没有花费精力分析自己到底为什么不阻拦哈利的行为,可他却下意识地挑起话题,将雷斯垂德过于旺盛的注意力转移开。
“车夫就是阿尔伯特·布莱克,这显而易见。”不只是耳垂,福尔摩斯的嘴唇也被埋在堆叠的围巾上,高于体温的暖意让他声音都有些含糊,“之前在现场,木盒表面带着弧形焦痕,还有产自印度特里其城的烟草②,让我们把思路引向格雷先生的烟斗不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