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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了。

他看着贺兰妘那张盛怒下显得凛然肃穆的美丽面孔,竟恍惚间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冒犯了她,心中情绪古怪。

“说得好,但愿你记住这时候说的话。”

“你放心,就算回去将膝盖跪烂我也会退了这桩婚事。”

“谁要娶你这悍妇。”

阴阳怪气地冷笑一声,赵洵安愤然起身,粗暴的动作带着手边的凭几翻滚开来。

案几上的锅釜中还剩下三碗的煎茶,炉火刚熄不久,茶汤上还飘着温热的气流,但无人会继续享用它了。

贺兰妘也不回头,听着赵洵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她面上尚有怒容未消。

房门被人大力拉开,发出嘎吱的响动,贺兰妘听到外头赵洵安冷言让随侍离开的动静。

直到阿弥和卫朔进来,贺兰妘都还未完全平复下心情,脸色凝重又费解。

“姑娘你没事吧,方才阿弥听见屋子里吵起来都担心死了,还以为五皇子又欺负姑娘了。”

就算上回也是姑娘稳占着上风,但谁让五皇子行那不轨之事,阿弥还是觉得姑娘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贺兰妘弹了弹衣裙上沾染的茶水,神情烦躁道:“没什么,就是吵了几句,没跟他打架。”

贺兰妘有些想不通,既然他也如此厌恶她,不喜这桩婚事,那两人合作哪里不好?

白瞎了她好心来商量法子,这厮不仅不领情还就地发疯,真是不可理喻!

这般喜怒不定的性子可真难相处,经过了这事,贺兰妘更加坚定了不跟赵洵安过日子的心了。

跟有病一样,什么人啊?

……

回去的路上,赵洵安只在登车前让车夫快些,除此之外再未说过第二句话,只沉默森冷地坐在那,胸口起伏得厉害。

闫安对着殿下铁青的脸色,始终都不敢开口问一句。

小心翼翼地又看了自家殿下一眼,谁料被察觉到了,对上殿下似笑非笑的眼眸,听见幽幽的话语。

“看什么呢?”

闫安被吓得一激灵,不敢看自家殿下的脸色,缩在一旁嗫喏道:“没、没什么,奴没看什么。”

封闭的马车内光线昏暗,闫安觉得殿下那双眼睛幽凉无比,他根本不敢与之对视,摇头瑟缩道。

也不知道贺兰家那个死丫头到底在浮玉楼到底说什么惹他家殿下不开心了,明明今日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甚至可以说心情不错。

还让尚衣局加急裁了一身新衣裳,香囊球也是从内库中新挑出来的一只。

作为身边亲近的侍从,闫安最是能体察到殿下的心情,他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只是被那死丫头给破坏了。

赵洵安并未再问,主仆两人沉默地赶回了皇宫。

闫安以为殿下又要缩在寝殿里撕锦帛泄愤,那是他从小便喜欢的泄愤方式,撕几条过后,再听几声锦帛撕裂的声音,基本上什么火气就全消了。

不过如他家殿下这般尊贵的身份,几乎很少有受气的时候,所以遭受折磨的锦帛也不多。

上元节那次回来,殿下便时隔多年又撕了一次,才勉强平复下心情。

如今气成这样,闫安觉得他又要让尚衣局送锦帛来了。

但他这回猜错了,殿下回宫后直奔紫宸殿去,听陛下去了皇后的甘露殿,又转头跟了过去。

闫安虽不知殿下具体要做什么,但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见着帝后的面,就见殿下往地上那么一跪,愤然道:“还请父皇、母后允儿子不娶贺兰妘!”

看着帝后逐渐没了笑意的面孔,闫安暗叫了声糟糕。

争论持续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不过这场争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