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沧烈去那看过一眼,足有?千人之?数。
过了两日,他与寒瑶色一道去太?后宫中请过安后,趁夜深无人注意,相伴进了东宫。
“冯如意将自己的青羽营悄悄安排在了近郊?!”元靖珩沉下脸色,“破釜沉舟,兵行?险招,他这是不给自己留回头路了。”
寒沧烈说:“这也未必。”
“流民易生怨沸,狱署司前去视察无可厚非,所以冯如意并不阻拦,加之?他认为臣从不掌兵,不懂内行?门道,故而?没什么遮掩。但是,就算这些流民伪装的再虚弱不堪,也摆脱不了多?数人为青壮的事实,老弱妇幼占不到?三成?。”
元靖珩冷笑:“他倒是有?办法。”
寒沧烈沉吟道:“他将手底下的兵装扮成?流民,化整为零,安置在京郊。若有?机会,顷刻间便可举旗,若实在没
把?握,也可悄无声息撤去,以观后效。”
已经准备的如此充分?,自然是想成?事的。元靖珩望向?寒瑶色:“他们最忌惮的,也是最可能的切入点,便是寒将军了。”
说到?这,他声音低了几分?:“纵使你聪慧无双,武功不俗,可小人的暗杀或毒害防不胜防,如若万一……”
“殿下多?虑了,我做什么傻傻的站在那让他们来害?”寒瑶色说,“臣已经想好了,等过两日便找机会向?陛下说,臣去凉州甘城一带巡视河道,重新布防兵力,这差事,没个一两月是回不来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倒是好主?意,元靖珩心安下来:“也对,无论他们准备了何种毒计,你只要远离京城,就安全了。”
寒瑶色说:“只要他们自己心里没鬼,我走与不走,与他们而?言都没区别。但只看眼下布署,恐怕他们最终还是令人失望,你们自己多?加小心。”
元靖珩目光和缓:“这你放心。”
寒瑶色又?思量:“没了臣这块心病,他们更可肆无忌惮,只是我离京时日久,却不知他们会在这段时间中选哪一天作?为起事之?期,布控防范恐会麻烦。”
“淑妃生辰。”
寒瑶色与元靖珩一同向?寒沧烈看去。
寒沧烈目色沉静:“淑妃生辰,百官来贺,宗室皆留宿于宫城中,每每宫宴结束之?时,禁防最为松懈。且当晚,陛下定会留宿在淑妃宫中,里应外合最叫人防不胜防。”
“且臣曾研究过冯如意的将兵之?风,与二姐的飘逸灵动不同,他行?兵诡绝,最喜诈兵之?策,淑妃生辰宴当晚寻一个替身前去参加对他来说不是难事,由此瞒天过海掩人耳目,谁也不会想到?,他的虎狼之?师就在京郊蓄势待发。”
寒瑶色抄手瞅他:“你研究的事不少啊,没让你去领兵,还真是屈才了。”
她“嘶”了一声,大觉不忿:“冯如意那老东西?居然狗眼看人低,把?你当成?玩弄权术的二百五,真应该让他上这来听听。”
寒沧烈淡淡笑了一下:“若肯回头,莫说来这听听,亲自前去相劝也应当。只可惜晋王这么多?年,心性就是不肯改。”
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习文练武,一天天看着自己与旁人渐渐被命运之?手,捏塑成?截然不同的人。
终于有?一天,踏上南辕北辙,不能回头的殊途。
元靖珩沉默片刻,道:“应对此事,我已有?些眉目,”待他细致说过一遍,目光在寒沧烈与寒瑶色脸上巡视一圈,“如此安排,可还有?什么不妥?”
寒沧烈一直凝神细听,目光低垂,手边烛台上跃动的火苗映在他黑白分?明的墨眸中。
“有?一件事,臣必须做的周全。”
寒沧烈语气极低极沉,站直,对元靖珩极认真揖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