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寒沧烈道:“我不催你。你也别催我。”

寒瑶色点头:“好。祖宗那头,你我姐弟共担。”

菜好了上桌,寒瑶色先干了杯酒:“我说弟弟,我还有个事要跟你说。”

寒沧烈安静吃饭,以身作则告诉她食不言。

寒瑶色才不管那些:“我听说你白天的时候把沈轻照扣到狱署司了?还让人家一连几个月回不了家?”

“天,真的啊?”

“我说寒四,人家是家室的人,你不能这么办事啊,亏你想的出来。”

“这不是给自己招埋怨么。是不是有点丢人了?你小孩子啊用这种手段。”

“你……公报私仇呢?”

寒沧烈沉默了下:“我不是故意和他过不去。”

“呦,寒公子您不是食不言吗?怎么说话了?”

寒沧烈放下筷子:“我不是为难他。狱署司有错案,他的责任,他自己付。没办他我已经给他脸了。”

忍了忍,他声音转低:“不过是三四个月见不到而已,他有什么不知足的。”

寒瑶色挑眉:“行吧。”

“算了,知道你心里苦,我不问了,吃饭。”

难得他二姐说句人话,寒沧烈心一软,正要给她夹块排骨。

刚夹起来,寒瑶色如临大敌敲他筷子,夹起排骨放到自己碗里:“你少吃点,胖。”

寒沧烈气笑了:“二姐,你不用刻意关心我,我没觉得难过。而且你关心人的方式,我也受用不起。”

寒瑶色啃排骨,没功夫搭理他。

寒沧烈又吃了一口,放下筷子:“我吃好了,你慢吃。我回屋养养神。”

人走了。寒瑶色小声吭唧:“我看你是回屋,养养伤吧……”

*

关上门,寒沧烈多走一步的力气都没有,靠着门扉坐下来。

双手一起死死按住心口,却也没抵消多少翻涌的锥心之痛。

他双眼紧闭,但面色隐忍平静。整个人缩成一团,就这么忍着。

三年前刚到沥州时有了这个毛病,看过大夫,说是积郁在心,执念太深,要他想办法开怀一些。

他才知道这是心病,药石无医。

今天见了沈轻照,心脏绞痛到现在还不停歇,愈演愈烈。

寒沧烈蜷在角落,手掌覆在脸颊上,修长手指遮住双眼。

他也不想每每病发生不如死,可有什么办法,他就是喜欢,放在心上这么多年,很喜欢很喜欢。

那么喜欢的姑娘,却是厌惧他,钟情第一公子沈轻照。

到底是他名声太差。

忍了许久,寒沧烈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

那玉通体润泽,月牙形状,是他一直悬在腰间的。回到京城后怕有心之人看见,生出流言,这才一直收在怀中。

大拇指轻轻摩挲玉佩已经光滑平整的棱角,把心里的难过一点点、一点点流泻出去。

那年他十岁,二姐接管寒家军上了战场,他被接进宫中养在皇太后膝下。皇太后是个极慈爱的老奶奶,心疼他,总觉得他吃不饱,日日给他喂好吃的。不到一年,他个子没长,生生成了一个圆球,胖的看不出五官美丑。

成球后果就是,他不仅没什么同龄玩伴,甚至好几次皇子伴读骑射比试,他都因骑不上马而被其他伴读笑话他是忠烈之后,父兄都是令人闻风丧胆大将军,姐姐更巾帼不让须眉,而他竟连父亲的马都骑不上去。

那日傍晚他赌气没有吃饭,一个人去练习上马,却被不耐烦的马发了性摔下来,痛的爬不起来,就坐在地上哭。

哭了一会,身边忽然蹲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精致可爱的不得了:“胖哥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