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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次“工作”完后,都会跳入冰冷的河水清洗自己,期望伏尔加河带走那些不该存在的孩子。

等到雅克夫病愈,奥尔加回到了家里,她这辈子都不想“工作”了,雅克夫对那些事也从不去谈,拖着大病后疲惫虚弱的身体再次回到船上,他们努力修补着遍体鳞伤的生活,可是没过多久,奥尔加怀孕了。

雅克夫想相信这个孩子属于自己,但镇子上的人一直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酒馆里的那些男人们总是喜欢拍着桌哈哈大笑着问他:“雅克夫,格里沙到底是谁的孩子?告诉我们吧,说不定是我的呢!”

雅克夫平时总是能忍耐的,可他今天喝了酒,只要沾了酒精,他就没有理智了,奥尔加也濒临崩溃,他们用争吵伤害着彼此,最后雅克夫摔门离开,奥尔加靠着灶台嚎啕大哭。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格里沙。那德福说:“涵王府的关福晋昨晚让人把月红招打了。”

郎烛好奇:“她打月红招做什么?”

那德福左看右看,靠近郎烛,一脸显摆:“月红招是涵王给钱从五禄班赎出来的呗。”

这年头想学戏,有三条路子,一条是跟着家里长辈学,这就讲究一个投胎了,可说句难听的实话,这年头但凡能自己选投胎,没人会往戏子家里投。

第二条是把自己卖进科班学戏,但科班条件艰苦,师傅严厉,动辄打骂,睡的地方也小,条件好点,每个人能有一块木板躺着,条件不好,那就是二三十人挤一个榻,躺下后连翻身的空间都没有,这叫“大下处”。

而且学成以后,这戏子还要给戏班唱满足够的年份,才能重得自由身,否则不论他赚多少,班主都要分走大部分。

第三条就比较特别了,有些角儿成名后会自己买住处,分出去单过,这些人住的就叫私寓,也叫私房,有些孩子拜进私寓给这些戏子做徒弟,生活条件会相对科班更好一些。

月红招就是科班出身,十几岁的时候唱出了一些名气,不久就被涵王赎身,有了自己的私寓。

但私寓又有个别称,叫“相公堂子”,也叫“像姑堂子”,就是说这些堂子里的戏子,像窑子里的姑娘一样,都是能睡的。

私寓里的戏子平日里不仅与戏班子搭班唱戏,也会去赴达官贵人的酒宴,在酒宴上唱戏、陪|酒,乃至陪|睡,正所谓娼优不分家,便是如此了。

郎烛知道“私寓”是什么东西,是因为那大香已经快十岁了,这是一个可以开始相看人家的年纪,栀子姐把她当半个大人,常教一些常识,包括“去私寓喝酒的爷们不能嫁”,郎烛在一边旁听,也把这些“京城生存指南”记在心里。

郎烛还知道在二十多年前,京城梨园界有位程老板,曾主张废男|娼,戏子可以卖艺,但不许卖身。

可达官贵人要玩戏子,戏子还能反抗吗?

那德福年纪不大,说起八卦来倒很流利,郎烛总结他话里的信息,得出以下结论。

月红招早年唱出名头后,常被嫉妒他的班主毒打,等涵王要给他赎身时,月红招立刻就跟涵王走了,这些年他在外开私寓,还娶了妻生了子,所以他和涵王那点事,大家伙都没看得多重。

不就是玩戏子吗?不就是被玩吗?玩与被玩的两位都没耽误娶妻生子、养家糊口的正事,月红招还是个男人,不会生出不名誉的孩子,多好啊。

只有涵王近日新娶的福晋不这么想,这位关福晋一听涵王外头养着个戏子,面上不动声色,等涵王再招月红招入府唱堂会时,她便突然发作,说月红招唱错了一句词,要拖出去打板子。

关福晋娘家势力雄厚,区区一个月红招,打就打了,连涵王也只是让人将月红招送出府,给些银子做医药费就罢了。

只有梨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