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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季曲也没和自己提过。

倒是没想到,还以为自己儿子已经走到不可自拔的地步,原来也不过如此。

但是来都来了,华婉总不能白走一趟,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也没什么不好。

调整了下坐姿,华婉继续说:“我对季曲的交友没什么要求,但是在婚姻层面,我不得不插手。”

孟慈笑笑说应该的,毕竟婚姻是大事。

华婉赞同孟慈的说法:“是啊,婚姻是大事,是两个家庭的结合,是因为两个人却要把无数个人相连接的买卖,这买卖太不划算。”

“季曲和你说过吗?我结婚之前的职业?”

孟慈摇头。

华婉笑了,华丽中多了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也是,毕竟他也不太清楚,我也没怎么和他们提过这些。”

华婉用最精炼的语气讲述了一个不算完美的故事。

真假无足考量,却足够劝退孟慈“爱抵万难”的认知。

“我读的是艺术,毕业后去国外当了两年的大提琴手,巡演一度多到我的手腕产生了不可逆的损伤,但最后甚至需要打封闭才能上场撑完整场音乐会,但是我愿意的不得了。”

“第三年的时候,我等来了梦寐以求的一个机会,但是我的父母叫我回家结婚,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讨论的余地,他们只是打电话来通知我,我要结婚了。”

华婉的语速始终保持在平稳的状态,阳光转移到她的脖颈间,翡翠绿的幽深,暂时让人忽略她的脸与五官。

“所以我放弃了机会,放弃了大提琴,放弃了那时的男朋友,还有一只刚领养的小猫。”

“连行李都没来的及收拾,我只拎了只随身的背包,就匆匆踏上回国的班机。”

“一落地就在出口处看到季曲的爸爸,他抱了一束蝴蝶兰,是我最喜欢的花。”

接下来就是顺理成章的婚礼,生子,操持季家里里外外的事务。

华婉抬起右手,同套的翡翠镯子衬得她皮肤雪白。

“我再也没碰过大提琴,我开始学习我没接触过的学科,经济、管理、法律……等等,甚至在来找你之前我刚刚结束了一节法语课。”

在华婉短暂的沉默里,孟慈适时开口:“您很优秀,把一切都管理的井井有条,把老公和儿子都照顾得地很好。”

“对啊,大家都这么说。”华婉收起手腕,笑了一下。

“所以你愿意吗?”

“放弃你的一切,成为季曲的老婆,季家的儿媳。”

脱出“孟慈”的一切,成为季家的附属。

华婉看到孟慈的目光如自己预料般的颤抖了一下,自尊心强的孩子更好攻破。

她安慰地笑道:“我不是吓唬你,当然我现在过的幸福美满,我获得的远比失去的要多。”

“但是孟慈,你和我不一样,我从生下来之后就知道总有一天要为我的家作出贡献,这是我获得超越绝大多数人的优渥生活的代价,“华”这个姓,是我的特权卡,也是我的禁行令。”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孟慈抿了抿嘴,换上礼貌的笑意,试图以自己的退步换得这场对话提前结束。

但可惜这场对话的主动权不在她,自然由不得她说结束就结束。

华婉继续说:“当然我不是拒绝你成为季曲的老婆,季家的媳妇,我知道你是很有能力的人,你一定能把我说的这些都做的很好,只要你耐心学,只要你愿意做。”

孟慈看着华婉保养的没有一丝皱纹的眼睛,等待她的下文。

“但是孟慈,如果我是你,我有一个普通的姓氏,有足够的金钱,有自己的爱好,我一定不会满足于现状,无论你相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