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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洄是第一个冲进卧室的,紧接着他们几个也拥到了卧室门口。

靠在床头坐着的游淼似乎是抖了一下,微乎其微的,第一眼看见刑洄,就反感的别过脸去。

确定他没事,刑洄几人都松口气。

一看这种状况,他们几个也不好瞎掺和,再怎么说也是刑洄他们俩的事,就都退出了卧室。

就只剩刑洄跟游淼,两人安静的,都不说话。

今晚是除夕。

外面响起了烟花炮竹声,游淼看着窗外,突然鼻子发酸,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看他哭,刑洄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上前着急的认错,亡羊补牢似的给他擦眼泪。

“滚开!别碰我!”游淼发脾气,哭的凶,语气也凶。

刑洄讪讪的抽回手,用一种既难过又心疼的眼神,他不忍看游淼那双流泪的眼睛,视线便落在游淼锁骨处,松松垮垮的睡衣下,从脖子到锁骨再到胸膛都是一片暧昧的痕迹,那是他的作为。

游淼还在抽咽,真的很爱哭很可怜的样子。

刑洄嗫嚅着开口:“……别哭了。”他拿了床头柜的纸巾给游淼。

游淼不理他,垂下眼睫,吸了吸鼻子。他好像经过那样不理智行为后,整个人痛快了不少,仿佛开出去的那一枪正中他的胸膛,砰的一声,长久以来的瘀堵一下子给通了。

他不会再自杀了。

他才不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毁掉自己的生命。

要死也是眼前这个人。游淼恨恨的想。

那一枪怎么没崩死这货。他又恶劣的想。

刑洄拿小心翼翼的眼神观察游淼,其实他浑身上下不舒服,尤其是那只受伤的胳膊,痛的不行,真想躺在游淼身边好好睡一觉。

可也只能想想。

渐渐的烟花炮竹声少了不少,不远处偶尔会响那么一两声。

给这份安静添加点声响。

已经过了零点,夜深了。

两人就这样僵坐着,谁也不说话,谁也不动。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刑洄打破沉默:“天不早了,我们睡吧。”

“我们睡吧”这四个字叫游淼的脸皱起来,愤愤看向刑洄,神情几次转换,从怒到平静又到最后的厌恶。

一看他这样的表情,刑洄就知道他又误会了,于是说:“我又不是牲口,整天脑子里就只想那种事。”

“你就是牲口。”游淼冷冰冰地说。

刑洄噎了一下,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反驳的字没说出来,只泄气似的叹了一声。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漫长而窒息的沉默。

刑洄心里头煎熬,最后他又受不了似的先开口:“你饿不饿?今年的年夜饭我们还没吃呢。”

提到年夜饭,游淼的眼眶又一热,抬手抹泪。

刑洄眉毛皱起来,看他片刻,问:“过年,你想家了?”

他调查的周游是没有父母的孤儿,有几个远房亲戚也是没什么来往的,至于那些狐朋狗友更不值得一提。

问这句话,纯粹是找话题,他知道游淼的眼泪全是因为他。

这一句话叫游淼的眼泪掉的更厉害,像是压抑了很久,这一刻真的憋不住了,放声哭起来。

刑洄慌乱的不知所措,想上前抱抱他,可他不敢,怕又惹他的厌恶,但听着游淼的哭声,仿佛心尖上的肉扎进了一把锋利的刀子,比胳膊上的伤不知疼了多少倍。

游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头晕脑胀的,又看到面前的刑洄一副天塌地陷世界末日的表情,就嫌弃的躺下,翻个身背对着他继续闷闷的掉眼泪。

刑洄心里苦涩的要命,烦躁的要命,气自己也气游淼,气来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