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盆里洗帕子的手顿了一顿,高瑛不敢看她脸上的表情,只听见头顶传来轻轻的叹息声,语气复杂,“陛下是指什么事情呢?”
“.......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
萧约轻轻苦笑了一下,“若是指陛下设计试探妾身的事情,妾身不恨您。”
“妾身是斛律大将军举荐入宫的,陛下同大将军势同水火,莫说只是试探妾身是否有异心,哪怕是将朝中自大将军那受到的委屈尽数发泄在妾身身上,那也是合情合理。”
“毕竟,呵,雷霆雨露,俱是君恩,不是么?”
这话叫高瑛心中一颤,慌忙去看萧约的脸色,却看不见愤怒,亦察觉不到悲伤。
但取而代之的是麻木。
那种深宫妇人日复一年的麻木和脆弱。
她像极了一只原当在天边遨游,孤高地翻越大山的鹤,却被人一箭射穿了翅膀,只能寒塘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