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紧的就是到了姐夫他娘的家里要殷勤些勤快些,眼里要有活儿,实在不会干就嘴上热闹些,别木头一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不要因为有你姐夫,就和在家里一样当少爷,出了门你就是个读书读得半桶水,什么都要人操心的半大小子。不说人人都喜欢你,但千万不要惹人厌烦。
谢九九长得好,谢文济的皮相自然也非常拿得出手。
平时巷子里来来往往的大小伙子们,懂礼貌的规规矩矩喊一声唐婆婆唐大娘,然后赶紧快赶进步走开。不懂礼貌的低着头贴着墙角走过去,只当没看见这个脾气不好性子古怪的老寡妇。
像谢文济这样主动亲近的还真是头一个,哪怕是裴元,这几年对唐寡妇也一直都是礼貌有加,亲近却是办不到的。
“我没事。”唐寡妇不用谢文济搀扶,但面上的神情还是肉眼可见的缓和下来,“是谢二爷吧,你姐姐前几天回去之前就跟我说了,这几天家里都等着谢二爷来。”
“我才多大年纪,大娘快莫叫我什么爷,您唤我二郎就行了。我在家中行二,底下还有一个妹妹。”
“那行,就听谢家二郎的。”
裴元听见门口的动静,从书房出来时就已经看见一老一小一边说话一边从门口进来。
唐寡妇那个装针头线脑的小篓子这会儿正被谢文济拿在手上,不认识的人见了恐怕还以为他俩就是正经祖孙。
“姐夫!”
谢文济是真想裴元了,家里多了裴元以后谢文济每天总要缠着他姐夫说说话,要么把裴元拉去自己的书房,要么就赖在前院裴元的书房里,赖到天都快黑了再回后院去。
“怎么才来,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没事啊,娘说要去书院读书,恨不得把家里能带上的东西都给我带上,光收拾四季要穿的衣服就收拾了一整天。”
裴元嘴上问着谢文济,眼睛却看向他身后,看着何奎往院子里搬东西,又朝他微微摇了摇头,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才终于死了。
“你姐在家可还好,云客来忙不忙,她可曾让你给我捎带东西了?”
要不说小别胜新婚呢,天天在一起的时候只觉得趣意多,没觉得身边少个人就能如何,要不然谢九九说要走,裴元也不会只是不高兴却没拦着。
等人真的走了,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上才知长夜漫漫何其难熬。明明也不是想着那档子事,可就是觉得身边缺了个人,连同心里也空荡荡的,不像话!
“带了带了,带了好多呢。”
谢九九写给裴元的信被谢文济贴身放了,就怕路上有什么意外把信封信纸给污了,那就罪该万死。
“信是姐姐在前院书房里写的,我想看她还不让,家里没什么大事云客来也好着,不知道写了什么这么厚厚一沓。”
信给了裴元,谢文济又从随身带着的书箱里把装银子的荷包拿出来,“这也是姐姐给的,她说你在府城用钱的地方多,要用钱了千万别小气,实在不够里面还有一张汇票。”
谢文济没打开荷包看,他也不知道谢九九给谢文济的汇票能兑多少。他自己也有姐姐给的汇票,两张五十两的。就是怕在外面碰上什么要命的情况,拿来花钱消灾。
小舅子近乎殷勤的态度,多少安抚了一点点儿裴元被抛下的心。
黄娟捎带过来的东西和几坛子酒,连同那一荷包银子被裴元自动理解为都是谢九九给他准备的,好歹没有一回去就忘了府城还有自己这么个人,还不算全没了良心。
看姐夫自己这么哄着自己,哄得还挺像那么回事,谢文济自然不会戳破。只是心中多少有些感慨,怎么男人成了亲跟成亲前全然不是一个样子。
没过门前,姐夫虽然也会隔三差五往家里去,但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