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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低声道:“是不是疼得厉害?把药喝了,安心睡一觉,朕帮你把血擦干净,醒来就不疼了。”

他拉上床幔,命守在门外的太监将补药端进来,接过药碗,亲手喂她喝药。

顾清嘉见他态度和缓,却还记得他方才那一身的肃杀之气,自是不敢贸然忤逆他,想着自己刚被顾景和折腾了一遭,正是身子虚的时候,补补也无妨,便张开嘴,含住了递到唇边的勺子。

皇帝见她这般乖顺,不像先前那般总是躲着不愿喝,心知她是难受得厉害,凤眸中划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痛色。

喂她喝完一碗药,他命太监打来一盆水,用水打湿了帕子,帮她擦拭身上的血迹。

顾清嘉躺在榻上,由着他伺候,帕子轻薄,不像是用帕子擦拭,倒像是他的手隔着帕子抚摸过她的身体,连他手上的薄茧都能感觉得到。

她如今正是敏感的时候,轻咬住下唇,压抑唇齿间的喘息,好不容易等他擦完,她的面颊潮红,鬓角都快被汗打湿了。

皇帝心下一紧,帮她穿好衣裳,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起来,暂且安置在一旁的罗汉床上,亲自将染血的床褥换了。

顾清嘉害怕他把床褥处理了,轻声道:“陛下,能不能将原来的褥子留下?”

皇帝回转过身来抱她,低声道:“好。”

顾清嘉安下心来,似乎只要不涉及身体和师父,他总是依着她的。

皇帝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榻上,力道轻得像怕碰碎了她,为她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在榻边坐下,眸光落在她身上。

顾清嘉见他一副要守着她睡的模样,她倒是无所谓,却害怕师父夜里来,和皇帝撞个正着,届时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她轻声道:“陛下威严深重,臣卧于陛下之侧,一时难以安寝。”

她心知皇帝听了这话,怕是又要动怒,但也不会生太大的气,因为她睡得好身体便会好,在这方面他对她总是颇多容忍。

这回她可以把肚皮翻出来给他烫,上次那种暖烘烘的感觉她现在还记得呢,舒服得很。

没承想却见他眸光一顿,低声道:“朕待会就去客房,你有哪里不舒服,千万别忍着,记得遣人来唤朕。”

她心道他最近真是转性了,连“一烫之气”都不生了,不知怎的,心底竟还有几分遗憾,阖上眸子,准备睡上一觉。

皇帝来侯府总是轻车简从,只带太监、太医和几个护卫,师父每次都来得隐蔽,料想应当不会被他发现。

她天还未暗时便歇下了,再睁眼,已是月挂中天,皇帝不见踪影,空气中似还弥漫着一股药味,隐约能闻到艾叶的味道。

她从墙角的篓子里取出染血的卧单,打算等师父来了给他看。

裴玄衍推门而入,便见她坐在榻上,正举着染血的卧单发怔,心下一紧,快步走到她身边。

顾清嘉见他进来,将卧单举给他看,语气中透着几分寻到重要物证的雀跃:“师父,你来得正好,快看,这卧单上的血是顾景和身上的。”

裴玄衍心脏骤然一缩,徒儿身心俱损、噩梦缠身,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他却知道死人是无法还魂的。

这血……是从哪里来的?

她如今身怀有孕,自然不可能来月事。

嗅到鼻尖的艾叶味,他的心沉了下去。

蓦地,他听见——

【皇帝明知顾清嘉怀有身孕,却还是迫她承宠,将她箍在怀里抵弄。

顾清嘉疼得满脸是泪,哀叫出声,她屡屡遭他强迫,精神已处在崩溃边缘,身下洇出血迹,再醒来时神志混沌,忘记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皇帝和小裴老师现在是共轭禽兽,笑富了[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