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进了院子,行至门边,破开了房门。
入目只见身形孱弱的少年被恶鬼般的男人禁锢在怀中,一副不堪承受的姿态。
抱着她的人,化成灰他都认识,他嗓音冷冽道:“放开她!你折磨她折磨得还不够吗?”
顾景和回眸看向他,眸光森寒至极:“我折磨她?你是她的师父,折磨起她来,却比我这个仇人还要更狠百倍,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他松开顾清嘉,缓缓直起身,攥紧了手中的刀柄,血珠顺着刀锋滴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沈明夷听到他们的对话,意识到其中蕴藏着一些他不知道的信息,眼眸微眯。
他捂着伤口向榻边挪去,欲趁顾景和不备,将榻上的人护住。
裴玄衍看见顾景和刀刃上的血迹,只觉眼前都被蒙上了一层血红之色,冷声道:“你伤了她?”
顾景和眸中闪过一抹冷意,持刀走向他。
裴玄衍将护卫唤了进来,从正面向他逼近。
顾景和嗓音幽冷道:“凭这些人,也想拦我?”
倏忽间,他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他敏锐地觉察到,侧首看去,却是顾清嘉不知何时从榻上下来,走到了他身后,穿着单薄的寝衣,手拢在衣袖中,身形清瘦得可怜。
裴玄衍见此一幕,眸光骤沉,道:“鹤卿,快退开,危险。”
顾清嘉抬眸看向裴玄衍,低声道:“师父,让他走吧,他手里捏着我的把柄。他留了后手,若他死了,我的秘密和我与他的关系便会被传得人尽皆知。”
裴玄衍眸光愈发冷冽。
纵使皇帝已经知晓了徒儿女儿身的秘密,但皇帝知晓,与天下人知晓,终究是不同的。
若此事传扬开来,帝心难测,谁也不知晓他究竟会作何决策,又会如何惩治徒儿。
更别提还有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若是真的传出去,徒儿如何挺得住?
他沉声道:“我会活捉他,将他监禁起来,不会杀他。”
顾清嘉暗暗攥紧了掩藏在衣袖中的刀柄,心道师父倒是跟她想到一处去了。
暂时没办法杀他,却可以先将他活捉起来折磨一顿,解解恨。
她之所以上前,是觉得这些人奈何不了顾景和。
听了裴玄衍的话,她却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向后退去,似是不想让顾景和抓住机会,拿她当人质。
这一举动说大不大,却给顾景和种下了一个心锚,那便是她是不想让他碰到她的。
自然也就不可能故意让他碰她。
退了两步,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眉心紧紧蹙起,手捂住胸口,身形摇晃起来,似是下一瞬就要倒地。
顾景和离她最近,上前搀扶住她,心底骤然升起不祥预感,嗓音喑哑道:“你怎么了?”
裴玄衍与沈明夷亦以极快的速度向她行来。
顾清嘉以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气若游丝地道:“我可能要死了,因为……你喂给我的药。”
顾景和只觉脑中一阵嗡鸣,晦暗的眼眸染上混沌之色,意识都模糊起来,紧搂住她,哑声道:“你不会死……不会……”
刀锋入肉的声音猝然响起,顾清嘉旋转了一下刀柄,轻声道:“你怎么又信了?简直没救了。”
她推了他一把,将口吐鲜血、快要晕厥的人推倒在了地上,害怕他失血过多真死了,没将刀拔出来。
她拍了拍手,准备吩咐人将他带下去关押起来。
沈明夷见她是装的,心下松了一口气,行至她身边,视线掠过地上昏死过去的人,再看向她时,眸光微沉:“他说你们是仇人,是因为你曾用你兄长的权力逼迫他侍奉你吗?”
他们境遇相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