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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掌包裹住她持鞭的手,动作轻柔地拿掉了她手中的鞭子,放在了一旁,双手轻拢住她的肩膀,想扶着她躺下。

顾清嘉微微一怔,没有闪躲,她情绪都顶上去了,师父认错却这样快,她有些猝不及防。

她对一旁的沈明夷道:“你先退下吧。”

沈明夷见裴玄衍一扶她,她便躺下了,眸中神色难辨,抿了抿唇,未发一言,出去了。

他走后,顾清嘉抬眸看向裴玄衍,见他脸色苍白异常,若是往常,她定要关心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今日却是什么都没问,移开了视线。

她低声道:“师父坐下吧,你站着,挡着我的光了。”

裴玄衍坐在了榻沿上,垂眸看向她,清冽的眸光中透着忧色。

他嘴唇翕动,终究无言,他不该问起顾景和的事,徒儿身心俱损,听到他的名字,怕是也会受刺激。

他缓声道:“鹤卿,我以后每日都去接你下值,如何?我走不开的时候,便遣人去接你。”

顾清嘉躺在榻上,困意渐涌,闻言,心道她二十了,又不是两岁,还要家长接送,轻声道:“师父,不必了,我自己能回府。”

裴玄衍心下轻叹了一声,见她困倦得厉害,不敢再耽搁她休息,替她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地帮她将散乱在枕边的发丝整理好。

顾清嘉阖上眼,意识渐渐朦胧,感受着师父在她身上动作,清冽的气息如有实质般覆在了她身上,她刚被亲吻爱抚过,身子敏感得厉害,恍惚间有种被拥住的感觉。

不知怎的,她想起了顾景和口口声声说师父将她迷晕,对她行不轨之事。

想起沈明夷曾说过——

“你蔑伦悖理,同自己的师父有染,比我更低贱。”

她从未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因为师父总不会害她。

可今日之事,却让她心底隐约升起某种不祥预感。

师父险些让她失了官位,难道是想害她吗?

他曾说过,要让她每日起来都不觉得难受和痛苦,至于他对她犯下的罪孽,他自会去赎。

那时她不以为然,书中盖了章的君子能有什么罪?

可她却忘了,师父以为她被人喂了那种药……

如果他真的有罪,他犯下的,又是何罪孽?

她紧闭着双眼,眼睫颤动,脸色苍白,裴玄衍心下一紧,轻握住她的手,道:“鹤卿,你怎么了?别怕,为师这就去唤大夫。”

顾清嘉缓缓睁开眼,望着他透着担忧与焦急的眼眸,摇了摇头。

她嘴唇翕动,却终究没有直接问出口。

师父未必会承认,而一旦让他知道她意识到了,她便可能没了验证的机会。

她不希望这是真的,却也不会自欺欺人,那就让事实说话吧。

比起任何人的话,她更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她哑声道:“师父,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想起要看大夫,我就觉得心慌,愈发难受了。”

裴玄衍握着她手的指节微微收紧,嗓音喑哑道:“怎会如此……”

顾清嘉说自己心慌,却是为了引出下一句话,她抬手捂住胸口,眼睫低垂,轻声道:“师父,这几天,你可以留在侯府陪我吗?”

裴玄衍放缓了声线,声音极轻,像是怕惊扰了她:“好,我不走,我留在这儿陪你。”

顾清嘉唇边漾起一抹浅淡笑意,阖眸掩住了眸中神色。

……

翌日,顾清嘉去衙门上值,将搜集到的关于慎郡王势力和关系网的情报分析了一遍,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还真被她找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那个采生折割的团伙是从浙省流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