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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嘉心下一怔,没想到她都把坏事做到明面上来了,师父竟还能给她找到理由。

裴玄衍指节轻抚过她的脊背,道:“可这样做,你只会更痛苦。你能面对手上的血腥和良心的谴责吗?能承受他的恨意吗?”

顾清嘉心道那倒也不是不能,真要说起来,她并没有真的虐待沈明夷。

饭给他吃了,往他身上倒酒是为了给他的伤口消毒。

她这么一个大好人,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她还未说话,一只修长如玉的手蓦地挨到了她唇边。

他湿润的吐息裹挟着清冽中透着低哑的嗓音,轻拂过她的发顶。

“你的痛苦,可以向我宣泄。”

顾清嘉呼吸一滞,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尚未完全贴实,她已感觉到了触感,玉般微凉中生出些许温润。骨节分明却不突兀,皮肤像融雪浸润了羊脂,细腻得几乎要化开在她唇边。

蓦地,他的手轻蹭过她的唇,仿佛有细小的电流沿着唇瓣漫开,酥酥麻麻地缠上舌尖。

她心知她服了药,这是心理上的反应,眼睫却还是轻颤了一下。

裴玄衍另一只手轻拢住她的后颈,垂下眼睫,掩去眸底的暗色,嗓音喑哑道:“咬吧。”

顾清嘉心道这不太好吧,被他轻撬开唇后,却鬼使神差地没有咬紧牙关。

他的肌肤细腻中透着点凉,手被含进唇齿间的刹那,她只觉含着一块上好的玉,又比玉多了几分软,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指节抵在舌上,带来细微的酥麻。

她眼睫垂得更低,眼尾泛起晕红,下意识地收紧了唇齿。

怕弄疼他,她立刻松了力道,轻轻含着,间或不经意地厮磨一下,湿润的吐息喷洒在他的手背上。

裴玄衍呼吸陡然沉了半分,拢着她后颈的手微微收紧。

他垂眸,眸光落在她的面容上,她眼睫轻颤,旖旎的晕红自眼尾一路蔓延至脸颊。

被含住的手仿佛成了两人之间最隐秘的连接。被柔软的温热裹住,舌尖蹭过,他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更沉的吐息落在她发顶。

顾清嘉反应了过来,眼尾红晕欲浓。

师父是想让她咬他,可她不自觉地含了半天,倒是比咬更加失礼。

她忙松开嘴,想让手退出去,齿尖不经意间摩擦而过。

裴玄衍眸光愈发晦暗,拢着她后颈的手往下滑去,轻轻覆在她的脊背上,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些许。

顾清嘉心知方才的行为太过逾矩,眼睫轻垂,低声道:“师父,我们去用膳吧,我有些饿了。”

话音刚落,她便觉得有些不对,这话说的,倒像是他被师父的手勾起了食欲似的。

不过确实很好吃。

裴玄衍敛去眸中的暗色,道:“好。”

……

第二日下值,她本打算直接回裴府,好好盯着师父休息。

榻都命人搬进去了,她不信他这回还能逃得过她的法眼。

半路上,却有仆从火急火燎地拦下了马车,躬身禀报道:“世子,您让我们着意看管的那个仆从,被顾指挥使的人带走,锁拿进诏狱里去了。”

顾清嘉眉心蹙起,顾景和这是又在发什么疯,竟敢对她好不容易抽出来的SSR下手。

她当下便命车夫调转车头,朝诏狱驶去。

马车驶至诏狱门前,她掀帘下车,望着阴森如鬼域的诏狱大门,想起自己在这里待过的那几天,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她刚一下车,便有一个小旗迎上前来,恭声道:“世子,卑职奉指挥使大人之命在此恭候多时,请随卑职来。”

顾清嘉眉心蹙得更紧,随他踏入诏狱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