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他将他们悖逆人伦之事泄露出去,含泪屈就吗?
见她怔怔地看着床顶,眼神空洞,顾景和只觉他的心因恨意的激荡而愈发疼痛起来。
他啄吻干净她眼尾的泪水,吻了吻她的脸侧,似是在安抚,带着几分自认的冷意:“我虽恨透了你,但你若一直这么乖,我也不是不能轻一些。”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裴玄衍立在门边,看见室内的景象,眸光骤然冰冷。
他快步走到榻边,从恶鬼手里将身形瘫软的人夺下来,小心翼翼地搂在怀里,他眸光拂过她通红的眼尾和脖颈上星星点点的痕迹,呼吸蓦然沉痛。
顾清嘉倚在他怀里,因被狠命亲吻后的余韵,目光还有些不能聚焦。
她眼睫微颤,哑声道:“师父。”
裴玄衍轻柔地抚摸她的发丝,手指轻轻颤抖。
蹭了蹭他的掌心,顾清嘉轻声道:“师父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待在侯府,才过来看我吗?你还受着伤呢。”
裴玄衍呼吸一滞,紧搂住她,手掌覆住她单薄的脊背:“是师父的错,师父怎能就那样放心地让你孤身一人回来,入这虎狼窝?”
“师父,我没事。”顾清嘉唇边漾起一抹清浅笑意。
自从顾景和想出了那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让她痛苦的招数,他的杀伤力就大幅度降低了。他除了弄她一身口水,还能做什么?
顾景和静静站在一旁,阴冷而黏腻的目光望着这对师徒柔情蜜意的模样,恨不能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摧毁殆尽。
他唇边勾起一抹幽冷笑意:“她方才不住地呼痛,流了许多泪,瞧着不像是没事。”
裴玄衍眸光骤沉,他手按上刀柄,又收回手,安抚地抚了抚怀中人的脊背,欲将她轻放在床榻上。
顾清嘉心道现在的顾景和可是满战力状态,可怕得很,刚才险些把她亲晕过去,师父可不能和他对上。
她手指轻搭上裴玄衍的前襟,一副虚弱到极致的模样,气若游丝地道:“师父,不要走,我好冷。”
裴玄衍心下一恸,拢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
他将被子取过来裹在她身上,变换了一下姿势,让她能更舒服一些,缓声安抚:“别怕,师父不走。”
他回眸,目光冷冷扫向顾景和:“你们明明是骨肉至亲,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何能狠得下心这般折磨她?你明知道她……”
顾景和嗓音幽冷:“宿恨难消,如是而已。”
“究竟是恨还是欲,你比我更清楚。”裴玄衍眸光冷凝,“大可不必打着这等冠冕堂皇的幌子。”
顾景和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如果想杀她的欲望也算的话,我对她确实有欲。我不杀她,不过是想让她痛苦地活着,无时无刻不在苦海中煎熬。”
裴玄衍眸光愈冷:“混账!”
他闭了闭眼,垂眸望向怀中面色苍白的人,动作轻柔地摩挲她鬓边的发丝。
他知道,顾景和做到了,徒儿确实痛苦得恨不能立时死去。
顾清嘉蹭了蹭他的胸口,手环住他,偷偷向他后背摸索。
蓦地,她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裴玄衍,恰好撞进了他清冽中透着柔和的眼眸。
师父说他有罪,不会是因为他明知她蔑伦悖理,还是一心包庇她,不愿将她逐出门墙吧。
那么粗那么长的鞭子,如果不是她怀疑起他的身份,师父怕是会被生生打掉半条命。
她鼻尖一酸,别过脸去,阖眸掩去眸中的情绪。
裴玄衍见她眼圈泛红,将她搂得愈紧,清冽的嗓音染上喑哑:“徒儿,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砰——”的一声,大门被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