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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有力,微带薄茧,因才服过解毒丸,药性未散, 带着一股子烫意, 隔着衣料熨在她肌肤上。

睡梦中, 顾清嘉躺在柔软的云层里,整个人都被包裹住, 她阖着眼,云缓缓飘动,她被带着在天上徜徉,心道自己一定是个小神仙,才有这么舒适的居所。

蓦地, 云层下飞过来一只凶恶的巨龙,狰狞不说,还会喷火, 他冲向她,滚烫的舌信在她脊背上重重舔舐而过,激得她轻颤了一下。

她立时便骂了一声。

梦中铿锵的骂声传到现实中,成了模糊的梦呓,蔫蔫的,听上去可怜极了。

裴玄衍眸光一沉,安抚地抚了抚她的脊背,看也不看皇帝,抱着她走到卧房的另一头。

皇帝僵立在原地,垂眸凝视自己的手,神情莫测。

半晌,他转身,脚步声渐远。

顾清嘉悠悠转醒,见自己在躺在师父怀里,微微一怔,嗓音因沉睡略显喑哑:“师父,你怎么不把我放下,抱着我多累啊。”

想起梦中的云,她哪里还不清楚,师父恐怕抱了她许久。

她近来可是又重了不少,师父背上的伤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了,别又严重了。

裴玄衍眸光柔和了一瞬,缓声道:“为师不累,你睡得可好?”

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放下,垂眸整理她略显凌乱的衣襟,指尖无意间掠过她颈侧细腻的肌肤,带来细微的痒意。

顾清嘉点了点头,抬眸望向他:“师父,我能看看你的伤吗?”

裴玄衍动作一滞,低声道:“别担心,已经好全了。”

“可我若是不亲眼看见,就会一直担心。”顾清嘉观察他的神情,又补上一句,“都睡不好了。”

裴玄衍眸光拂过她透着担忧的眼眸,微微一顿,道:“好。”

顾清嘉唇角微弯,牵着他的衣袖走到榻边。

古代是有男女大防,但她如今是“男子”,眼前人是她的长辈,她又是想查看他的伤势,便无所谓防与不妨了。

裴玄衍修长如玉的指节搭上衣带,嗓音如冰泉漱玉:“你且转过身去。”

他还记得男女大防,只想让徒儿瞥一眼自己的伤,让她能安心。

顾清嘉恭敬地应下,背过身,身后传来的衣料摩挲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她心道,师父愿意给她看,应当是真的好的差不多了。

“转过来吧。”清冽如泉的嗓音流淌入她耳畔。

她依言转身,望见入眼的一幕,眸光不由一滞。

在她心里,师父是如仙人一样的人,不管是穿着衣服,还是脱了衣服,都该是一身仙气才对。

可眼前人明明一副俊逸的骨架,风骨峭然,可配上流畅紧实的肌肉线条,和背上尚未褪尽的淡红鞭痕,竟无端显出几分色气。

她别开视线,脸颊微热。正常的流程该是上前抚摸师父的伤,再心痛地流下几滴泪,哑声道:“弟子不孝,竟让师父伤重至此。”

可不知为何,她却有些挪不动步子。

“徒儿?”裴玄衍低声唤道。

顾清嘉瞥了卧房内燃烧着的炉火一眼,心道入冬天寒,别让师父着凉了。此一念起,方才那一瞬的旖旎从脑海中悄然溜走,再寻不着痕迹。

她缓步上前,指尖小心翼翼地抚上他背上那几道凸起的鞭痕。

触碰到的刹那,她感觉到眼前人呼吸一滞,脊背瞬间绷紧。

她轻声道:“师父,疼吗?”

裴玄衍衍阖了阖眼,掩去眸底翻涌的暗色,再开口时,清冽的嗓音染上喑哑:“不疼。”

顾清嘉心道背上的伤快要好了,那胸口的伤呢?有没有留疤?

她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