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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衍轻声道:“十几日、几个月、还是……几年?

“回答我。”

顾清嘉默了默,道:“已有数年了。”

什么叫宿敌的含金量啊。

裴玄衍按刀的手轻颤了一下,嗓音不复清冽:“那时你才多大……你现在都还是个孩子。”

他骤然挣脱顾清嘉攥着他衣袖的手,拎刀逼近顾景和。

“师父!”

顾清嘉见拦不住他,忙转身准备进裴府找援兵,身后却传来裴玄衍冷冽的声音。

“他们就在此处,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会出手。今日我要亲手手刃他。”

顾清嘉脚步一顿,心道一定要想法子拦住他。

她调整了一下声线,嗓音喑哑道:“可……师父若是受伤倒下了,我怎么办?师父不是说要护着我吗?”

她话音刚落,裴玄衍动作一滞,顾景和黑沉的眼眸愈发阴鸷,森然杀意喷涌而出,右手手腕一旋,挥刀砍向裴玄衍。

“锵——”的一声,裴玄衍堪堪格挡住他的刀势,后退了两步,竟又迎上前去,拼着以伤换伤,也要给顾景和致命一击。

回眸看见这一幕,顾清嘉心下一惊,她深谙顾景和的刀法,如水连环,起初人还能勉强抵挡,一旦成势,会一击比一击更重。

“你们不要再打了!顾景和,住手!”

她迈步冲了过去,却没有张开双臂拦在二人之间试图让他们停手。

开什么玩笑?顾景和那么恨她,万一没收住恨意把她捅死了怎么办。

她拔出腰间血迹未干的短刀,指向顾景和的咽喉,对着身后的裴玄衍道:“师父,现在可以叫人出来了吧,不然他就要捅我了,他捅人很疼的。”

顾景和晦暗的眸光落在指向他的刀尖上,又瞥了一眼被她牢牢护在身后的裴玄衍一眼,小腹处的伤口隐隐作痛,眉眼愈发阴冷。

裴玄衍抬手唤护卫出来,声线冷凝道:“他用刀捅过你?”

顾清嘉摇了摇头,这倒没有,真要说起来,她和顾景和对上这么多次,连皮肉伤都没受过。

他倒是快被她捅成筛子了。

“那你又是……如何知晓的?”裴玄衍哑声道。

顾清嘉心道自然是从书里看来的,顾景和的刀法十分特殊,哪怕是用普通的刀,捅出的伤也更痛、更难以愈合。

但此事少有人知,她眼下自然无法直言。

见她沉默,裴玄衍闭了闭眼。

捅徒儿的,真的是刀子吗?

又该有多疼,他才会脱口而出。

“叫人出来,不然他就要捅我了,他捅人很疼的。”

徒儿被欺辱的的时候,从来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无人救他。

他骤然睁眼,眸底暗沉一片,冷声吩咐护卫:“杀了他,圣上问罪,我自一力担之。”

他轻按住顾清嘉的肩头,护着她后退一步,将她虚揽在怀里。动作看似亲密,却是几乎没有触碰到她。

他放缓了声线:“回府吧。”

顾清嘉看着二十几个护卫朝顾景和冲过去,低声道:“师父,你真要杀他?他很难杀的,轻易杀不死。”

顾景和自己战力惊人不说,这附近还有好几处锦衣卫的据点。

裴玄衍轻声道:“纵使杀不死他,也能伤得他害不了你。今夜,你也能睡个安稳觉。”

“谢谢师父。”顾清嘉修长的指节按住腰间刀柄,心下的感谢自不必提,更多的,却是对权力的渴望。

若她如师父那般位高权重,哪里用的上下毒这种手段,纵使顾景和是皇帝的心腹,当街杀他又如何?

她自一力担之!

她垂眸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