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道均匀得近乎刻板,逐渐加重。
顷刻,他缓缓抬眸,脖颈一寸寸扭转,黑沉的眼眸钉在她身上:“为什么?为什么擦不干净?”
他身躯覆下来,半压在她身上,攥着巾帕的手蛇一样绞缠上她的脖颈。
水是温的,但他指尖的凉意透过巾帕渗过来,冷得她轻颤了一下。
他缠了半晌,低哑道:“这里也擦不干净,怎么办……”
顾清嘉心中警铃大作,毫不怀疑他会把她扒光了塞进浴盆里。
和一个疯子讲什么男女大防?他说不准以为他在洗衣服呢。
下一瞬,顾景和的动作让她眼睛都睁大了。
他依旧覆在她身上,从她身体一侧握起她的手,移至两人身形之间,贴近他的唇,先是挨了挨,紧接着咬了上去,牙齿不断厮磨,舌尖轻轻触碰。
不是只停留在一块皮肤,而不是不断地游移,啃咬厮磨过每一寸。
难耐的酥麻顺着指尖蔓延,在尾椎骨处汇聚,顾清嘉轻喘了几声,怔怔地盯着床顶,脑中嗡鸣一片。
每次当她以为预判到了顾景和的疯时,都会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他。
那种感觉持续良久,两只手全军覆没,她眼尾漫上一层晕红,哑声道:“这下干净了吧?快滚。”
她缓吐出一口气,却瞥见顾景和的黑沉沉的眼眸定定地落在她的脖颈上。
她呼吸一滞:“你别冲动。”
顾景和紧紧缠缚住她,嗓音低哑:“是谁?谁碰了你?”
顾清嘉怕他下一瞬就咬住她的喉咙,微侧过头,低声道:“我今日去香料铺子转了一圈。”
“你在骗我。”顾景和眸光愈发晦暗。
死脑,快想啊。顾清嘉心念电转,蓦然意识到眼前的可是一个疯子,再是天衣无缝的理由,也不如顺毛捋。
她轻声道:“这样名贵的香料,店主也只得了一点,我说我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弟弟’,他才让我碰的。”
瞧瞧,别人多敬重他,这下他总该满意了吧。
顾景和缠缚着她的手臂一僵,那股痛意似乎又从心脏处密密麻麻蔓延开来,他语调意味不明:“你跟他说,我是你兄长?”
顾清嘉点了点头。
身上人缠着她的力道愈来愈紧,就在她快要喘不过气时,耳畔传来一阵低哑的嗓音。
“以后不许打着我的旗号做事,我们可是仇人。”
“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有关系。”顾清嘉道。原以为这下他总能满意了,没想到他身上的气息愈发阴冷,透过两人贴合之处丝丝缕缕渗透过来。
再多贴一阵子,她就要感冒了。
她恢复了一些力气,抬手推了推他。
他冰冷的指节抚了抚她的脖颈,嗓音低柔,透着森寒之气:“别让我知道,你在骗我。”
……
翌日,裴府书房。
裴玄衍清冽的眸光落在顾清嘉身上,微微一顿,声线似冰雪消融般轻缓:“身体可好了?”
微一颔首,顾清嘉轻声道:“回师父,已经大好了,今日可需要我侍奉师父用餐?”
“侍奉”二字她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仿佛那个坐在那儿埋头猛吃,还要师父给她夹菜的人不是她一样。
“你想吗?”裴玄衍声线平稳,听不出波澜。
顾清嘉忙不迭点头:“侍奉师父是弟子该做的。”
好馋啊。
裴玄衍清冽的眸光柔和了一瞬,温声道:“好。”
他视线微垂,掠过顾清嘉修长如玉的手,陡然凝住。
只见她冷白的肌肤上,赫然烙着几枚深深浅浅的齿痕,齿印边缘微微肿起,透着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