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药石无法治愈。除非求助一位内功浑厚的高手,然后寻一僻静之地,在九日之内,每日早中晚各半个时辰,用内力为你疏通经脉。
彭烈心中叫苦,若早知道自己中的是这要命的掌法,他是不会浪费时间来这儿求医的。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即使不来这家医馆,自己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找得到愿意以自身内力来为自己疗伤的高手。
反正自己现在的处境不能更糟,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
他半信半疑地看向那年轻的医者:“你真的能治得了这伤?”
“我叫谢缘觉,因缘的缘,觉悟的觉。”医者倏然转移话题。
“啊?”彭烈莫名其妙。
谢缘觉接着道:“若我治好了你,记得这个名字。”
凌岁寒听到此处,与彭烈同样的不明所以:难不成,她在明知彭烈不是个好人的情况之下还要为他医治,是看中了彭烈的武功,施恩图报?可是彭烈杀了不该杀的人,朝廷悬赏丰厚,除了官兵,还有不少江湖客都在追捕于他,他如今自身难保,又能回报谢缘觉什么?
她的目光凝聚在谢缘觉身上,却见谢缘觉又转过头,面向医馆主人,语气态度客气许多:“余大夫,已快到正午,还得麻烦你……”
那余大夫一愣,回过神来,犹豫了一下道:“好、好,我这就去。”说完便走出屋子大门。
谢缘觉也在这时迈步向屋外。
凌岁寒狐疑道:“你去哪儿?”
谢缘觉道:“你方才不是说,隔壁屋里还有病人吗?”
小药童还记挂着那伤者的伤势,终于开口道:“是、是……那个病人我刚才看过,伤得不轻,再不治,怕是就要没命了。”
彭烈身上七处要穴都被银针封着,谢缘觉放心地将他留在原地,由小药童引路,到了隔壁偏房,只见一名少女躺在窗边榻上,双目仍紧紧闭着,所幸呼吸尚在,脉搏亦在跳动。
谢缘觉把了她的脉,仔仔细细看过了她的伤,凌岁寒等得焦急,有些不耐烦地道:“能治吗?”
“自然能。”谢缘觉点点头,随后说出一个数目。
凌岁寒明显茫然了一瞬。
谢缘觉解释道:“求医问药,应付诊金,此乃天经地义之事。”
话虽如此,但凌岁寒见她身怀绝技,非是普通大夫,且又一副清高孤冷的模样,还真没想到她会主动谈起这铜臭物。
不过看病付钱,确实理所应当,凌岁寒便不多言,正要从配囊里摸出这笔诊金,伸到腰间的手蓦地顿住——她虽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但要她为救治定山派弟子而出钱,哪怕是只出一个铜板,也绝无可能。
于是她转而取下唐依萝腰间系着的荷包,里面果然装着不少铜钱和碎银,直接将荷包扔给了谢缘觉:“你要多少,自己拿吧。”
谢缘觉奇道:“她不是你朋友吗?”
凌岁寒道:“不认识,刚才路上捡的。”
谢缘觉倒不贪,只从中拿出自己应得的一部分,继而将荷包还给唐依萝。这时只听脚步声响,余大夫手里提着两个食盒,来到门口。
“谢大夫,我已经把饭菜买来了,都是热的。”
谢缘觉道了一声“多谢”,待余大夫将盒里的饭菜都摆放到了桌子上,她已坐到桌边。
凌岁寒见状大感诧异:“你现在要吃饭?”
谢缘觉道:“已经是正午了。”
本来就是该吃午饭的时候。
凌岁寒道:“可你们刚才说,她伤得不轻,再不治,怕是就要没命了。”
谢缘觉道:“还不至于这会儿就没命。你放心,我用过膳,会为她医治。”
她们才认识不久,凌岁寒虽已见识过她的毒功,但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