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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但子嗣而已,或是过继,或是陛下亲子。

只要子嗣年幼,他便可摄政,那时谁又敢伤他?

这是陛下为他铺好的路。

说出去,怕是没有人会相信,爱一个人,竟是能爱到这种程度?

但安倚歌却是知道,陛下的确能为他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他何德何能,能让陛下如此爱他?

但若是陛下不在了——他还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何意趣,有何意趣?

谢云防轻轻抱住了安倚歌:“好安安,这件事情,朕瞒着你,你莫要再生朕的气好不好?”

安倚歌并没有说话。

谢云防笑了笑:“你看朕在找大夫,也在认真吃药,说不定哪天就能找到痊愈的方法了,更何况我们是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难道说,你只想和我在这一起一世吗?”

安倚歌已经泪如雨下。

谢云防小心翼翼地为青年拂去了眼尾的泪花:“好了好了,莫要哭了,哭得我都要心疼了,你知道我最害怕你心疼的。”

“接下来的事情,我都不会瞒你了,好吗?”

安倚歌定定地看着谢云防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谢云防笑了笑,他小心地擦拭着安倚歌的脸颊上的泪,他的动作很轻柔。

安倚歌却觉得疼极了,他的心,疼得厉害。

生生世世虽好。

他却是不敢求,他只想求今生,他想要和谢云防永不分离,无论生死。

安倚歌缩在了谢云防的怀里,陛下的怀里很温暖。

谢云防温柔地笑了笑,阳光洒在他们两人的身上,他轻轻地为安倚歌重新带上了发冠。

与这件事情相比,纳妃的事情也就算不得上是什么大事情了。

次日朝堂。

群臣进谏,安倚歌却是未发一言。

这在有心人眼中,便是罪证,只是安倚歌已是丞相,他们心中虽有疑虑,却是不敢多说。

谢云防并未同意纳妃,却是从宗室子弟中挑了几个三四岁的幼童入宫抚养。

这也算是安了群臣之心,陛下虽无子,但陛下愿意过继宗室子就好,届时,选贤举能,说不定更能选出一个好的太子。

*

五年后,安夫人因旧疾,在梦中去世。

安倚歌闭门不出,直到半月后,谢云防才把他从屋子里拖了出来。

同年,王丞相致仕,安倚歌成为朝堂中唯一的丞相,同时开始教导宫中几个孩子学习。

陛下和安丞相的关系,已经成为公认的事情,但却无人敢说。

甚至有人传言——那深宫中的皇后娘娘,便是当今的安丞相,只是皇后娘娘除了王丞相夫妇二人外,其余人一律不见,他们也不敢多传。

又过五年,朝中仍是只有安倚歌一位丞相,他虽非权臣,但手中的权力,可以说是历代丞相之最,文臣乃至武将,都有不少是他的门生。

如今的禁卫军首领,正是那一日追了安倚歌一路的禁卫,他的晋升,便是安倚歌的一句话。

谢云防的身体却是每况愈下。

谢云防要带安倚歌去栖霞寺。

栖霞寺——安倚歌知晓这个地方。

十年前,陛下曾大举灭佛,但这栖霞寺却是保留了下来,这几年来,发展的愈发兴旺,隐隐有佛教正统的趋势。

“陛下,怎么想起带我到这里来了?”安倚歌不禁有些不解,总不能说倡导了灭佛运动的陛下,信佛吧?

他也不觉得谢云防是个信佛的人。

谢云防笑了笑,似是看出了青年心中所想,缓缓道:“我灭佛,不是因为我不信佛,只是不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