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还沾着露水的香水百合;她走之前地板还是光秃秃一片,如今却铺上了加厚带绒、暖色调的奶黄色圆形地毯;床具不再是之前客房标配的简约风,看着松软了很多,枕头甚至滚了蕾丝边,明显是给女孩子准备的。
整个房间变得更加柔软和舒适了,像是在欢迎她居住一般。
和先前冷冰冰的棱角感完全不同。
辜苏呆在原地的模样显然取悦了沈悯,他摇着轮椅,暂时遗忘了已经痛入骨髓的不适,握住辜苏的手腕,颇有些炫耀的意味,拉她进了房间参观:
“看看,还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给你添置。”
辜苏对这些身外物没什么概念,对她来说,卧室只是用来睡觉的地方,有一张容得下自己的床就够了,再多的,从前的她没资格拥有,更不知该张口向谁去要。
这具身体的身份一直是个贫苦的孤儿,和原本的她很像。
沈悯看辜苏发完呆,脸上却没有惊喜的表情,一腔热情也慢慢冷却下来。
他握住辜苏的手腕,慢慢向下,牵住手指,有些紧张,仔细盯住她眼睛,观察她的表情:
“不喜欢这种装修风格?”
辜苏回过神来,慢了一拍才斟酌了一句无功无过的回答:
“不是。我很感谢你的心意。你已经开始为别人着想了,这是一件好事。”
“你不是别人!”
他第一反应就是反驳她,甚至对她这个时候还在想着教导自己感到不满。
“不要这样。”辜苏下意识道,“我在你眼里,应该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是不一样的!”
“那对宋芝呢?”
这句话落地,两个人都愣住了。
辜苏闭紧嘴巴,为自己的失言感到懊恼,沈悯则有三分欣喜:
“还说没醋。”
辜苏态度有些硬邦邦的:
“你是知道怎样对一个人好的,是不是?”
“嗯,你看不出来我在尝试对你好吗?”
“但在宋芝出现之前,你不是这样的。”
“这跟宋芝有什么关系!?”
再三提到这个名字,这下沈悯是真的受不了了。
气氛僵住,话题变得尖锐起来。
辜苏从前从未和他发生过这样的争吵,即使是他做出了让她不高兴,甚至是很难过的事情,她顶多也是无视或者独自消化,很少拿到台面上来说。
更别提揪着一个问题不放。
她变得有些不像她了。
或者说,她开始不再忍受他了。
沈悯本来就没有多少耐心,精心准备的房间得不到表扬也就罢了,辜苏还一直跟他旧事重提,他的眉眼开始蒙上阴翳,从轮椅上站起来,立刻从平视变成了俯视她:
“你在不满些什么?我做得还不够好吗?”
辜苏起身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小腿
触及床沿,失去平衡坐倒在了床上。
沈悯站在她身前,神情带着些委屈,但更多的还是恼怒。
辜苏抬头看他,不知该怎样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做得很好了,至少在他的能力和认知范围内,在尽力地对她好。
但他越对她好,她就越要去想,他原来就会做这些吗?
不是的。
那他是怎么知道该如何对一个人好的呢?
无论问自己多少次,中间都横亘了一个人。
宋芝。
她们从未谋面,辜苏却已通过监控,对她了如指掌。
他从前不知道女孩子会喜欢花,或许他其实也不曾关心过,但宋芝会给他的房间放上一束百合,他每天清晨醒来,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