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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辜苏反而没那么怕了,也许是因为来都来了,加上面前的美食确实好吃,让她暂时忘记了恐惧。

再扭头去看沈悯时,却发现他的状态有些异常。

辜苏担心他又发病,仔细看他表情,却见沈悯四下张望,兴奋到面颊涨红:

“好高!”

他从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一直过得如同死水一潭,清汤寡水加上刻板的生物钟,毫无娱乐的深山隐居,叫他年纪轻轻就活成一把年纪。

普通的娱乐已经无法让他的心脏触动。

直到刚才,第一缕微凉高风,携令人心旷神怡的夜晚气息拂过他的脸颊。

他低下头,如神祇向脚底城市投去俯瞰一眼。

霓虹灯构成城市脉络,张开细密亮眼的网,几栋地标性建筑隐约可见,包括世界第三高的那座著名大厦。

沈悯曾经在归家途中自那大厦底下经过,远远地就看不到顶,等车驶过许久,再回首,依旧高不可攀。

可如今他虚弱的双腿凌空踏在大厦之上,向下看去时,头晕目眩。

高处的感觉,让人着迷,也让人颤栗。

人类根植在血脉之中对于高处纯粹的恐惧,大力敲击着他的心门,心率飞跃式上升。

在风中微晃的座椅发出轻微吱呀声,像极了死神逼近的脚步声。

他努力用理智指挥大脑控制着颤栗躯体,控制着血压与心跳,让他不至于因为过度兴奋晕厥过去,中断这来之不易的体验。

辜苏用餐刀柄轻轻碰了碰他肩膀:

“说好给我剥龙虾,算不算话?”

他因辜苏的打断,从置身高空的失控感与濒死感中解脱出来,回过神看她时的前几秒,眸中还有狂乱和迷茫,但几秒过后,便稳定了情绪:

“算,我说话当然算话。”

他点了份波士顿龙虾,戴了手套,开始一板一眼地帮她剥了起来,厨师在一旁礼貌问询:

“先生,我们提供剥壳服务。请问需要吗?”

沈悯眉心一皱,抬头刚

要说些什么,就撞上辜苏不赞同的目光,硬生生把那句“关你什么事”咽了下去,改成了:

“不用了。”

辜苏看着他,眉梢微挑,给了他一个继续的表情,他只好不情不愿地补了句:

“谢谢。”

她这才露出笑容,轻声夸他:

“很好,很有礼貌。”

他不满她教小孩一样教他,甚至隐隐觉得她有点像在训狗,却也没说什么,低着眉眼将坑坑洼洼的龙虾肉丢进她盘子里,嘟哝道:

“吃吧,本少爷亲手剥的,价值起码要翻三番。”

她咬了一口虾肉,虽然看上去坑坑洼洼,但虾壳都被他细心地剥干净了,入口全是细腻鲜香的虾肉,她咬了几口才注意到沈悯在偷偷打量她,但在她视线投向他时,当事人却又转过脸去,和盘中炙羊肉搏斗。

她转回脑袋,许久才发觉自己在笑。

笑着笑着,她又陷入了沉思。

沈悯的生命所剩无几,但如果刷不满他的愧疚值,她就会永远滞留在这个时空。

如今沈悯虽然也犯过错,但远远达不到让愧疚值的满值,今后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让系统特地把她叫到这个世界?

她不知道,但也不着急。

按照系统的说法,他们的算法会预测“男主”与她预设的“身份”之间大致会发生的大事件,如果不是会发生足以提供给愧疚值系统庞大能量的重要事件,是不会将攻略者叫到这个世界的。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

自从那次高空用餐之后,沈悯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他回家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