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我必须时时刻刻提醒信徒要虔诚于主,身为信徒的我却又饱受着主是否存之于世的折磨——如果主真的存在,为什么忍心让信徒遭受这样的苦难?
……主啊!您可曾怜悯过您的信徒么。
在质疑与坚定的博弈里,我最终缴械投降,自暴自弃地走向了沉默与承受。
升入大一,万花筒似的新奇体验接踵而至,部门、社团、选课……我的注意力被分走不少。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几乎救了我一命,把我从水深火热的内耗中短暂地解放了出来。
但军训的时候,听讲座的时候,部门团建的时候,拿出手机,戳进和姜伶的聊天框,我还是会感受到一种难以承受的孤独。
我和姜伶的聊天记录越来越稀疏,手指随便往上滑两下,就能看到好几天前的消息。
又是一个军训的晚上,白天的拉练结束,大家围坐在绿皮操场上,观看着场中央的才艺表演。
人群里不知谁说了个笑话,惹得周围人一阵哄笑,每个人都咧着嘴。
十八九岁的年纪,一笑起来,浑身都释放着青春的活力。
除了我。
我清楚地知道,我的热闹不在人群之中。
我只陪着淡淡笑了那么片刻,便敛了表情。
手机攥在手里,重若千钧。
人群里我格格不入,无助得像一条狗。
一条,无家可归的狗。
这时候我终于知道,我从来就没有真正打败过那些孤独。它们只是被我短暂甩开了,一旦我慢下脚步,它们就会蜂拥向我,变本加厉。像恶鬼一样撕扯我的血肉咬断我的血管掏空我的内脏。争先恐后把我吞尽。
怎么办。
我好累。
我好累。我好累。我好累。我好累。我好累。我好累。我好累。我好累。我好累。我好累。我好累。我好累……
我感到被无力包裹。
好像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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