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今晚来殿里用膳,皇上可还说了什么?”
“皇上还说,近来世家云集京城,出入宫闱之人众多,让侍卫们要加强巡逻,”扶珠透过铜镜偷瞄了眼姜似锦,瞧着他神色无异才继续道,“别让那等无礼僭越之人靠近长安殿。”
梁枫的话明显是在针对梁晟,这一番严密防守下来,梁晟也不得不避嫌,这几日他怕是不好进出长安殿,这倒也给了姜似锦周旋赵骥的机会。
午后,姜似锦准时赴约藏书阁,甫地推门而入,他就被早已等候在屋内的赵骥抱了个满怀。
赵骥实在心急,姜似锦脚步未稳就被抱去榻上,男人粗粝的手掌探进里衣,唇舌也迫不及待地游走于他的口齿之间,静谧的藏书阁里满是两人缠绵的啧啧水声和哼叫呻吟。
不过片刻之后,赵骥竟主动停下了动作,他支起身体,碰了碰姜似锦额头,
“发热了?”
手指从额间一路流连到脖颈,指尖滑过的皮肤果真都有些不正常的热。
赵骥拧眉,明明他已经很小心,事后也进行了清理,可姜似锦还是病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姜似锦,一心只想快点结束,见赵骥停下,便抬手主动揽住男人的脖子,稍稍用力想将人往榻上勾,
“是,早上起来便有些不舒服,今天可以快点结束么?”
两天短暂的接触,让姜似锦知道了赵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所以他刻意压软声音,话语里也带上了一丝娇嗔意味。
“今晚皇上会来长安殿用膳,本宫若回去太迟,唔”
后颈忽然被一只大掌握住,姜似锦不得不仰头,他被迫对上赵骥带着审视的眼神,
“生病了就别勾引我。”
声音低沉似水,赵骥似在警告姜似锦,又好似在提醒他自己。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人,姜似锦暗暗腹诽。
两人就这样对视片刻,最终还是赵骥松开了手,他自榻上起身,踱步走去书案。
从棋盒里拈起一枚棋子端详半晌,赵骥忽地看向姜似锦,问到,
“百无聊赖,太后不如和臣对弈几局?”
赵骥对生病的他似乎兴致不高,这也算因病得福了吧?
姜似锦自榻上起身,他理好衣裳,警惕地走向书案。
眼前之人反复无常,姜似锦担心他是不是又想出了什么耍人的把戏,直到对方摆好棋盘请他入座,才彻底安下心来。
论棋艺,赵骥绝对不是姜似锦的对手,一个下午两人交锋四局,均以赵骥失败告终,但这人似乎越挫越勇,连败后仍能气定神闲地落子品茗,间隙还能为姜似锦斟补茶水。
可是现下的姜似锦哪有什么心思陪人静心下棋,身体本就不舒服,偏偏围棋又格外费神,几局下来他已大有疲惫之感,只是赵骥兴致正浓,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落子。
见对方似乎不赢不罢休,姜似锦歪歪脑袋,开始不着痕迹地让棋,等到赵骥终于艰难获胜,他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
“世子领悟力惊人,几局就看穿了路数,本宫甘拜下风。”
赵骥却不接话,两指把玩着棋子,视线仍停留在棋盘上。
“时辰不早了,”赵骥无言,姜似锦便欲起身离开,“世子若无别的事,本宫暂且先回长安殿,世子请自便。”
“等等,”赵骥却在此时抬起头,他将棋子抛回棋盒,笑到,“之前忘了说,太后棋艺精湛,宫里鲜有人敌,若臣能侥幸赢下一局,便要和太后讨个赏。”
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径有何不妥,赵骥竟还先声夺人,
“太后最是宽厚,必会满足臣的愿望,对吗?”
这算什么,先斩后奏?明知他无法拒绝却要假意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