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回长安殿的时辰着实有些晚,急坏了的扶珠几乎都要跑去向梁枫求助,好在姜似锦及时赶了回来。
那时的他打着一把伞,肩头处被细雨淋的湿漉漉的,扶珠瞧了忙让人去取干净衣物来换。
身为掌事宫女,她竟一下午不知主子去向,实在算是渎职,所以等姜似锦收拾好后,她立即跪着请罪。
可她又何罪之有?
姜似锦把人扶起来,半遮半掩地交代了下午行踪,“本宫去了躺藏书阁,捧卷累了便在那里小憩一会儿,谁知一睁眼已近亥时,让你担心了。”
若认真去查,他今日的藏书阁之行必会暴露,姜似锦索性自己先说了,好在刚穿书的那两年,他也时常独自一人去阁里,这个理由应当能把今晚的不寻常搪塞过去。
果然,听完后的扶珠松了口气,她说道,
“太后独自去藏书阁,身边岂不是连个奉茶的人也没有?”
“看书不就图个清静么?”转念想起分别时赵骥的耳语,姜似锦续道,“今日的书,本宫才读一半,明日还去藏书阁呢,你和其他人也不必跟来。”
太后独自出行,这自然很是不妥,扶珠想劝,姜似锦却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又吩咐说要沐浴,扶珠便只好下去准备热汤。
瞧着侍女离去的背影,姜似锦无声叹息,本不至于这样难应付的,只怪赵骥非要帮他清理。連載膇薪錆莲鎴裙八??陆溜二六?零
他一个世家子,如何做得来这种事情,一番折腾下来,不仅姜似锦被狎弄得满脸绯红,赵骥自己亦是被撩拨得气息不稳,又搂着姜似锦缠绵了好一会儿才肯放人离开,而屋外的雨此时已经变大了。
穿戴好的姜似锦推门而出,他撑着伞,双腿却软得几乎无法迈步,背后抱臂而立的赵骥“啧”了一声,而后展臂将人打横抱起。
陡然跌入怀抱,姜似锦的第一反应是挣扎,可才稍稍动作,细密的雨水便浇了两人一身,遂不敢再动了,乖乖地撑住伞,和赵骥一起融入雨夜中。
一路上,姜似锦都很担忧会碰上巡逻的侍卫,可赵骥似乎对这周围的守备很熟悉,选的全是些隐蔽宫道,所以他二人十分好运的一个宫人也没碰上,直至接近长安殿时,赵骥才将姜似锦放下。
雨夜行路,再怎么注意,两人的衣摆和肩头还是被雨水浇湿,赵骥微微皱眉,伸手拂去姜似锦脸庞的水珠,
“只能到这儿了,剩下的路能自己走吗?”
“嗯,”避开赵骥的触碰,姜似锦点了点头,“你快离开吧。”
他却捏着伞柄往赵骥方向送了送。
这个动作无疑有些突兀,惹得赵骥剑眉轻挑,笑道,“这是担心臣淋雨么?”
其实,这只是下意识的行为,毕竟长安殿近在咫尺,赵骥比他更需要这把伞,可是被一挑明,就显得他似乎多关心赵骥似的。
姜似锦默默地收回了手。
赵骥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唇边笑意不禁加深几分,他附去姜似锦耳边,低语,
“雨大风寒,回殿后,太后可去热汤中沐浴祛寒。”
“不过,也别忘了,明日同样的时辰,臣仍在藏书阁恭候太后。”
明日。
明日之后只怕还有明日。
赵骥可不是沈从易这类的正人君子,食言自肥三反四覆才是他的常态。
偌大的水池里传来一声叹息,姜似锦枕着手肘,闭眼靠在池壁上,心中烦扰着赵骥之事。
热气蒸蔚,他全身的皮肤被熏得如同拨了壳儿的鲜荔,唯有赵骥把掐过的腰腹有些红紫痕迹。
正因如此,姜似锦才提前支走宫人,免得惹人生疑。
只是,能瞒得过一时,却瞒不了长久,他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