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和儿臣做了一笔交易,只要儿臣在外人面前与她扮演相敬如宾,她便向皇叔隐瞒儿臣未与她同房之事。”
这也是梁枫今日留下来的原因,宋令仪与传闻中的颇有些不同,他要让姜似锦对这个女人更加警惕。
姜似锦听完果然有些惊诧,按理来说,宋令仪是梁晟的人,自不该对梁晟有所隐瞒,她和梁枫的交易虽不是什么大事,可也彰显了她似乎有着自己的想法。
“而宋令仪之所以知道母后饮酒后会头疼,不过是今早请安路上,她忽然问儿臣昨晚是否用过解酒汤,儿臣告诉她已转送给母后,而后随口向她解释了一句”
“什.. 什么?”
姜似锦陡然身体一震,他仓皇停住脚步,讶然看向梁枫,“你说,昨晚那碗解酒汤是宋令仪送来的?”
“是。”姜似锦的惊疑引起了梁枫的警惕,他不由也驻足停下,问姜似锦,“可是汤药有什么问题?”
“难道母后昨夜身体不适,和这解酒汤有关?”
“不,没什么关系。只是...只是母后觉得宁妃心思缜密,竟还记得为你备下解酒汤。”
宋令仪会主动追问解酒汤的下落,说明她早就知道汤药有问题,怪道她刚才会问自己昨夜休息得如何。
这碗汤药最开始竟然是给梁枫准备的,可阴差阳错被他饮了去。
下药一事是宋令仪自己的意思,还是梁晟的授意?
敢向皇帝用药,此事除了梁晟,只怕没有第二个人敢为之。
可是宋令仪知道他喝了这碗解酒汤,会不会查到昨夜他和沈从易......
苍白的掩饰更加引人起疑,梁枫眯着眼扫视姜似锦,却陡然发现他脖子上有一道红痕。
“咦,母后脖子上是什么?”
他好奇地凑近。
“什么?”
脖颈上传来因指腹摩挲而生出的痒意,姜似锦退开半步躲避梁枫的触碰,他抬手覆上自己的左侧锁骨,果然摸到那处皮肤有些许不同。
那是吻痕,是昨晚沈从易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因为位置较为隐秘,就连姜似锦自己也没发现,现在却被梁枫看见了。
姜似锦不禁有些慌乱,可他想着梁枫尚且未经人事,或许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抬头正要解释,却见梁枫正微红着眼眶,表情说不清是难过还是扭曲地看着自己。
“这是吻痕吗?”他失神地质问。
姜似锦想说不是,可是望着梁枫似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却又无法说谎。
“这就是吻痕!母后,母后......”
梁枫怎么会不认识呢,毕竟共眠的那段时间里,他也曾在姜似锦身上留下过类似的印记,可当这个印记再次出现,始作俑者却不是他时,梁枫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都要崩裂开去。
姜似锦是生他养他的母妃,更是他黑暗宫廷生活里唯一的一束光,他对姜似锦总有着说不清的狂热占有欲,他无法忍受任何人对姜似锦的觊觎,更别说是...占有。
不管是曾经的那件大氅,还是今天的吻痕,都叫他妒狠得几乎发疯,恨不能找出那人饮血啖肉,将他碎尸万段。
可联想到片刻之前姜似锦的反应,他忽然有了个猜测,
“昨晚的解酒汤,果然有问题对吗?”
梁枫的声音都在颤抖。
“是,解酒汤被人下过药。”
聪慧如梁枫,稍微一想便能明了其中关节,姜似锦只能承认。
可当梁枫知道是自己亲手把解酒汤转送给了姜似锦,他几乎要死掉了,恨不能杀了自己。
他竟然,他竟然亲手把母妃推向了别人。
“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