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梁枫本人的意愿,则是根本不重要的,充盈后宫延绵皇嗣是他作为帝王的责任,纵然他可用年纪尚小作为托词,但只消稍稍向姜似锦施压,他便会妥协,就像现在这样。
“并没有勉强,”梁枫弯弯嘴角,竟还有心思说笑,“只是珠玉在前,整日待在母后身边,其他人都入不了儿臣的眼了。”
梁晟已经不信任他,纵然拒绝了这次,还会有下次,不接梁晟的这一招,他也会有下一招。还不如这一次就向梁晟妥协,让他知道他并没有彻底脱离掌控。
姜似锦果然被逗得笑了一声,只这笑意多少有些苦涩。
他替梁枫理了理鬓边碎发,又爱怜地捏捏“儿子”的耳垂,打趣他,
“左右都是些世家女,相貌品性必然是一等一的,可比母后强多了。”
“怎么可能,”梁枫被捏得酥麻,他抓着姜似锦的手放到颊边,啄吻了几下,“无论母后是什么样子,在枫儿心里,您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明明是母子之间温情的体己话,姜似锦却听得心里一咯噔,不知是他太敏感,还是梁枫这话说得确实奇怪。
梁枫没有说“何时何地”,却说了“无论母后是什么样子”,可他还能是什么样子呢?难道梁枫已经察觉到他的样子有些奇怪了吗?可如果真的察觉了,为什么他又能如此淡然?
“母后?”见姜似锦一副出神模样,梁枫不禁晃了晃他的手。
姜似锦回过神,柔和地笑了笑,“嗯,母后知道了。”
依着梁枫对“母后”的依赖程度,如果发现了异常,决计不会是现在这般风平浪静的样子。
应该是多虑了。姜似锦自我宽慰。
不过稳妥起见,他还是决定让梁枫回紫宸殿午憩,哪知才说完,梁枫立刻就不干了,搂着他的脖子卖娇。
“母后别赶我走,枫儿离开母后就吃不好睡不好。”梁枫瓮声瓮气的,恨不能把黏到姜似锦身上。
他把脸埋进姜似锦颈窝,嗅着母妃的体香,轻轻问,“而且,母后一个人住在长安殿,就不觉得寂寞吗?”
被迫承受着亲昵的姜似锦此时无比庆幸,庆幸两人各拥着一床被褥,不然就现在的姿势,他铁定在梁枫面前漏馅。
“这内外这么多人,你又每日都来问安,母后怎么会寂寞?”
是么?
可为什么宫宴那晚殿里会有男人的氅衣呢?还下令让扶珠秘密焚毁处理。母后是夜里私会了什么人么?所以才会在睡梦之中发出宛转甜腻的呻吟。
梁枫心里有很多疑问,可他一句也没问出来,只在姜似锦看不见的地方,阴冷着表情蹭了蹭母后的下颌。
“我就是想陪着母后”他语气软软地撒着娇。
“你这样叫扶珠她们瞧见了,可是要笑话你的。”
“让她们笑话好了,我只想母后多疼疼我。”
.......
只是这次,无论梁枫如何求情,姜似锦也没再留下他,毕竟一个即将纳妃的皇帝,就算年岁再小,也不适合宿于母后宫中。
梁枫自然也不会轻易答应,他求着姜似锦把贴身的香囊巾帕都送给自己,说晚上枕着这些才好入眠,姜似锦本不愿意,可一想到梁枫的失眠症,也只好依了他。只是这等私密的事,是绝不能为外人道的,一旦传出去,指不定会出现什么离谱的风言风语。
梁枫选妃一事算是定下来了,这是头等大事,在梁晟的安排之下,内务府很快张罗起来,此次选妃仅从世家大族挑选适龄女子,并不从民间采选,谅是这样人选仍有不少。
这边选妃的事宜按部就班,那边姜似锦苦苦寻找的石洞中人终于有了眉目。
扶珠让宫廷画师描了两个人的画像,这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