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我便不打扰沈相了,诸位皆请自便。”

“臣等恭送太后。”

直到姜似锦及众宫人彻底淡出视线,沈从易才拂却飘落在肩头的花瓣儿,抬脚离去。

碧波亭是座六角重檐亭,建在一湾荷花池旁,朱漆青瓦,斗拱飞檐,一头连着宫道,一头临水可观景。

姜似锦到时,李鸿岳正坐在亭子里默默喝茶,他面水而坐,正好背对着姜似锦。

姜似锦屏退众人,自己独自走上亭去,他刻意放轻脚步慢慢接近,而李鸿岳好似也在沉思着什么,并未察觉到背后来人。

“好久不见。”

耳畔忽然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李鸿岳心神剧颤,几乎要握不住手中斟倒的茶壶。

已经四年没有如此近距离的听过这声音了,可它又总缭绕在自己午夜梦回时。

李鸿岳兀自稳住心神,欲起身见礼,却被姜似锦按住肩头。

“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多礼。”姜似锦靠在他耳边轻言。

一句话说完,李鸿岳惊觉鬓边多了什么东西,正要伸手拨开,就瞧见绕坐到他对面的姜似锦晃了晃手里的芍药,

“我在畅春园里见这芍药开得烂漫,就想起以前你总爱往我头上戴花,所以摘了几朵,正好送给你。”

原来是往他耳边簪了一朵花。

李鸿岳心下叹息,不过他终究没有摘下耳边的花,而是起身单膝跪地,恭敬地向姜似锦行礼,

“臣李鸿岳,参加太后。”

“太后抬爱,只是这簪花的多是少年儿郎,臣早过了那等年纪,受之实在惶恐。”

“将军年少,正是插花饮酒时。”

姜似锦提起茶壶,为李鸿岳续斟方才被他打断的茶水,“不过述职时不能饮酒,只能用茶水代替了。”

李鸿岳并未接话。

过了片刻,李鸿岳还跪在地上,大有姜似锦不免他的礼他就长跪不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