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红,甚至有些肿,像是被反复吮咬过。
还有那些从颈侧一路蔓延的吻痕,凌乱地烙在冷白的皮肤上,像是野兽圈占地盘时留下的齿印,嚣张又放肆。
“操……”
贺衍烦躁地抹了把脸,他用力搓着皮肤。
水流路过锁骨上的那些深红的吻痕,在胸口留下湿漉漉的水痕,最后消失在腰窝处。那里还有几道泛红的痕迹,指痕深陷,是鄢忬留下的。
花洒被关掉了,浴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水滴砸在地砖上的声音。
镜面上的雾气散去,映出了他泛红的眼角和紧抿的唇瓣。
他扯过浴巾胡乱擦干身体,浴巾碰到后腰,触电般的酥麻感瞬间窜上脊背,贺衍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明明身体已经没有最初那么敏感了,但某些地方还是经不起碰。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微微抬头的欲望,冷笑一声。
贺衍一阵烦躁,他忽然想起昨晚鄢忬贴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阿衍,你这里,只有我能碰。]
“真特么是个疯子。”
贺衍低声骂了几句,狠狠地摔上浴室门。
九月十号,周六,是铜海大学新生报到的第一天。
行李箱放在客厅的一角,沙发已经盖上了一层防尘罩。
贺衍拉着行李踏进电梯时,才发现鄢忬已经站在了电梯的最里侧。
他仿佛没看见一样,面无表情地转身。
贺衍按下关门键,电梯门缓缓合拢。
电梯内镜面的轿壁上映出了他们一前一后的身影,鄢忬比贺衍高出半头,目光落在了贺衍后颈的碎发上。
贺衍盯着楼层显示屏,数字从八开始往下跳动,显示屏上的光在他瞳孔里明明灭灭。
“伞带了吗?”鄢忬突然开口。
贺衍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五楼。
“天气预报说铜海下午会下大雨。”鄢忬继续说,仿佛没察觉他的沉默。
“我的车停在下面。”
贺衍喉结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一楼到了,伴随着电梯“叮”的一声,门缓缓打开。
贺衍拖着行李箱走了出来,鄢忬伸手要去接他的行李,贺衍却侧身避开了。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面上划出了刺耳的声响。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贺衍没再看他,径直走向小区大门,网约车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鄢忬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位置,既不上前也不阻拦,只是沉默地看着他把行李塞进汽车的后备厢。
车门关上前,贺衍终于看了鄢忬一眼。
“阿衍,到学校了跟我说一声。”鄢忬看着他,墨绿色的眼眸中盛满温柔,“我大概会晚一点去学校,到时候我们会再见面的。你的身体——”
贺衍扯了扯嘴角,用力关上车门。
车门关闭的声音压住了鄢忬的声音。
贺衍眉梢挂着冷意,报上了自己的手机尾号。
“师傅,开车吧。”
后视镜里,鄢忬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拐角。
司机随口一问:“刚才的是你男朋友啊,你们吵架啦?”
贺衍没说话,司机撇了撇嘴,也不再自讨没趣。
……
前往大学报到的高铁停在了其中一个站点。
贺衍正盯着窗外发呆,九月的阳光透过高铁的玻璃落在了桌板上,照在了那本没翻开几页就又被合上的《铜海大学新生入学指南》上。
旁边空了很久的座位突然有人落座,是一个年轻的男生,头上还戴着白色的头戴式蓝牙耳机。
或许是因为高铁里有人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