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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与鄢忬的面容重叠, 贺衍忽然觉得荒谬至极。

“叔叔, 你演得可真好, 好到让我以为今年我们才是第一次见面。”

贺衍眉梢讥诮地挑起,眼底却冷得骇人:“鄢忬也不是你的真名吧,毕竟之前你的名字是可是——普通的路人。”

贺衍语气里的嘲讽几乎不加掩饰,俞孟辉轻轻蹙眉:“你——”

但他的指责还未说出口, 便被鄢忬打断了:“你先出去吧。”

俞孟辉张了下嘴,有些不满地看了眼贺衍,最终还是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贺衍和鄢忬两人,但气氛却骤然凝固了。

“阿衍,鄢忬是我的真名,俞是我母亲的姓。”鄢忬的声音软了下来,“我也没有演戏。”

“还有必要再骗我吗。”贺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说得有些艰难,却在说出来的瞬间如释重负,“去年我生日的那晚,在那个房间里的人是你,可你让我以为今年一月初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贺衍的嗓音有些哑,他盯着鄢忬:“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当我的‘叔叔’,对吧?”

鄢忬没有立刻回答。

他站在玄关的阴影处,眉眼深邃,却又陌生得可怕。

“阿衍,除了身份之外,我没有骗过你。”鄢忬声音低沉,“我确实没想过要当你长辈,但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掺杂任何虚假。”

贺衍笑了一声,眼眶却发红:“你觉得这能让我好受点?”

他攥紧拳头:“你看着我依赖你、信任你,甚至……”

甚至在某些瞬间,产生过不该有的念头。

这句话贺衍没说出口,但鄢忬的眼神忽然暗了下来。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某种蛊惑的煽动:“阿衍,你既然知道我对你从来不只是长辈对晚辈的感情。那你对我,从来都只是单纯的晚辈对长辈的孺慕吗?”

贺衍的呼吸一滞。

空气凝固了几秒。

贺衍的声音冷得刺骨:“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在经过鄢忬身边时,男人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双墨绿色的瞳孔静静地看着他:“阿衍,你的治疗还没结束。”

指腹在腕骨上摩挲。

贺衍颤了一下,他猛地甩开鄢忬的手,皱着眉冷斥道:“别碰我。”

下一秒,贺衍摔门离开。

俞孟辉站在门外朝他冷冷地一瞥,随后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贺衍扯了扯嘴角,他走得很快,像是要逃离什么,可胸腔里的窒息感却挥之不去。

俞孟辉目送贺衍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移动了脚步。

鄢忬的亲生父亲鄢锡儒病危,撑不了几天了。他这次来得这么急,除了和鄢忬商量之后要如何应对之后的问题。更重要的是把鄢忬请回去,他在津兴已经待了太长时间了。

俞孟辉按下门铃。

鄢忬打开了门,他的眉梢低压,眸色幽深得让人心慌。

“先生,如果可以,咱们最好现在就出发去铜海。万一鄢锡儒临终前改了遗嘱——”

“鄢锡儒没这个本事。”他声音平静,并没有刻意提高音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

俞孟辉没把人从津兴带走,反而自己被请走了。

802,浴室。

鄢忬在睡前已经帮他清理过了,可贺衍还阴着一张脸,再次打开了花洒。

水从花洒喷涌而下。

贺衍仰头闭上了眼。

玻璃隔断上映出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

但上面却布满了各种暧昧的痕迹。

胸前泛着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