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了吗?”
医生咧起嘴,挥手打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裴琮脱下外套,把枪丢在一边,坐进那张像解剖台的冰冷手术床。
医生戴上白手套,拿出一支黑色的长针,缓缓扎进裴琮后颈的脊髓接口。
冰凉的金属瞬间插入神经中枢,疼得眼前发黑。
透明导管里,缓缓流出一股诡异的蓝色基因液,在灯光下像萤光一样闪着暗芒,蠕动着。
裴琮脖颈的血管瞬间收紧,背脊下像爬满了尖锐的铁丝,像把他脊髓里的一段“生肉”直接撕扯出来。
怪不得影蝠宁愿死也不愿意被抽一次。
太他妈疼了。
医生低头看着针管里的液体,面罩被呼吸热气染出雾气,狂热地伸出手指,几乎虔诚触碰针管。
裴琮撑起身体,眼前发黑,他知道医生绝对给他用了点别的东西。
医生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一笑:“维兰德提醒过,你这人总有毁约的习惯。放心,你的基因会让你很快好起来的。”
看到对方没动静,医生觉得有必要敲打敲打影蝠,让他别有什么别的举动:
“听说影蝠最近看上了新收藏,机械师现在这么少,真是暴殄天物。”
裴琮不动,眼皮抬了抬。
医生凑得更近:“那个叫西泽尔的孩子,很黏你呢,偷偷和鼠尾打探了不少你最近的行踪。”
医生深知影蝠宠爱起收藏品是个什么样子,停顿了下,观察裴琮脸色,试图挑开一条缝隙。
裴琮毫无波澜,声音淡淡:
“一把好用的刀而已。”
“让鼠尾闭上嘴。”
医生轻笑,影蝠的偏爱广为人知:“我知道你喜欢蛇,居然一次性收了两条。”
裴琮眯了眯眼,随口道:“说起这个——”
“你女儿……还听话吗?”
医生愣了一下,盯着裴琮,试图揣摩他是否在威胁。
裴琮之所以问,是因为他记得,维兰德身边这个医生有个很可爱的女儿。
他两辈子接触过的人里,别说有后的,喜欢活人的都很少。
大家都是趁年轻过了一段绚烂的日子,然后死得死疯的疯。
虽然医生对基因很狂热变态,但已经算是挺靠近正常人的了。
裴琮慢慢靠在冰冷的手术台背板上,慢条斯理道:
“犯错了怎么纠正?打?骂?还是喂药?”
医生眸色微滞,没接话。
他实在很难把影蝠和“育儿”两个字扯上关系,一时哽住:“……啊?”
裴琮:“家里的小蛇不太听话。”
医生想到刚刚裴琮对西泽尔的态度,自动把这个不听话的套到了另一位身上。
“后天缝了蛇类基因的,一开始排斥性强,失控也正常。”
“初期会咬人,暴躁,之后靠药物镇压、行为训练、负面刺激,慢慢就能训服……”
“后天?”裴琮眼尾一挑,语气懒洋洋,“不是天生的?”
医生脸色微顿,没想到影蝠作为蛇基因爱好者,居然连基因缝合都没看出来。
但裴琮眼神已经冷下来:“维兰德技术都还没成型,怎么缝?”
裴琮上辈子开始缝合基因已经成年,那时候维兰德的基因融合技术也才刚刚步入正轨。
医生沉默片刻:“用陌生蛇类基因确实不行。”
裴琮语气压低:“谁?”
回忆起那场实验,医生语调缓慢冷静:
“那小孩……是亲眼看着‘源体’死的。”
“蛇类的基因缝合没得选,只有近亲才能试一试,他那位近亲被阿曼塔亲手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