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儒雅随和的小叔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盯着手机,狭眸犀利,黑沉如水,不笑的时候特别冷漠,衬得镜片都有些冷冰冰。
这部手机他保管了一天,他心一提,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事,“怎,怎么了?”
陆思源才回过神,“没什么。”
车子开出去几分钟,陆思源叫司机改道。链载膇薪请连係群?零?9⑧5壹8九
“不回去了,去停机坪。”
陆仪续诧异地转头看他,正好陆思源对他嘱咐,“明天你替我去参加淳亲王的展会,问起我,就说家里有了点急事,改天一定登门拜访当面致歉。”
“是姑姑的事情吗?”
“不是,这个你不用知道。”
陆思源似乎恢复如初,温声说:“展会有我认识的人,我会叫他们带你,明天放松就好,不用太紧张,不是什么人都能给陆家的人摆脸色,没人会为难你。”
“……好。”
陆仪续表面应好,内心却有点抓狂。
怎么能不紧张!这是要他代表陆家去见那么多大人物!他还是旁系小辈!
旁系的!小辈!
而且那个破烂古董展览会他是一点都不懂,从来没涉猎过。
本来听说陆思源在姑姑出事的时候一力承担陆家的事情,陆仪续还对以前“游手好闲”神龙不见尾的小叔有所改观,今天之后,看陆思源和那些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的大人物谈笑风生,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信手拈来,他甚至产生些许敬佩和崇拜。
可他现在深刻反省了一下,他觉得他这小叔十分不靠谱,非常不靠谱。
特殊监狱的某栋高楼之上,连莘遵循医嘱卧床休息,医生说要静养,时慎序本也不多话,他做自己的事情,偶尔和连莘聊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我不在的时间你做什么?背书,看书,练字,拆东西,发呆……
晚上想吃什么?我都可以。
你几岁开始偷东西?好像是四岁。
念这本书。噢……
连莘巴不得一句话都不用和时慎序交流,可他又不得不唯唯诺诺地回答拿他解闷的监狱长。
好在时慎序下午换了件军服就走了。
他走后,等了半小时,连莘开始偷摸研究上午医生给他的检查报告。
这段时间连莘时常感到反胃,干呕,他吐不出东西,白天困顿,有时中午睡着再醒来天已经快黑了,坐在书桌前又常常腰酸背疼,全身乏力。
他从没去过医院,这是他从医生手中收到的第一份检查报告,他想知道自己身体是什么情况。
一张薄薄的纸装着他的身体信息和秘密,但他看了两遍,怎么都摸不着头脑。
他不认得那些奇怪繁琐的项目和指标名称,看了半天犹疑地推测箭头表示不正常,其他的就看不懂了,他决定把纸上拗口的名词背下来,多记一些,之后查查有没有对应的书。
还不到晚饭时间,在时慎序离开后才两个小时不到,门再次打开。
听到声音,连莘第一反应是时慎序回来了。
他立刻紧张地塞好报告。
连莘觉得现在的时慎序很怪,拿他的编号做密码,整天摸他眼睛,像个随时要肢解人质的犯罪分子。
说来时慎序一直喜欢男人,喜好可怕的性虐,他不声不响把他关在这里这么久,表面的皮囊高高在上,也许实际心理已经扭曲成变态,不止是变态,简直是疯子!
他应该和穆霖一起去治病,而不是来折磨他。
想归想,听到开门声,连莘佯装镇定,坐直身体,等他抬头,却看见一个穿警服的陌生男人走了进来。
进来的男人戴着黑手套,表情严肃,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