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莘蜷着手指:“行政法是A国用来保护官吏特权的法律,它确定了支配政府和公民的关系,给予官吏特别的保护,但它却没有限制行政机关的权利,那公民的权利怎么得到保护?”
法律法条写得再多,在连莘眼中,说到底只为了公平正义四个字。
官吏的权利受保护,那公民的权利也应该受保护。
连莘问这些话,确实是在质问时慎序凭什么徇私枉法把他关在一号监狱。
怕目的性太强,连莘弱声补充,“我只是有一点点好奇。”
时慎序没有责难的意思,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淡声:“A国的确没有成文宪法限制行政机关的权力,议会立法在赋予行政机关巨大权力的同时,也无法穷尽一切关于行政权的规定。”
“于是在A国行政法上,法律要求政府行使权力时必须遵循自然公正原则。”
时慎序从书柜第二行抽了一本灰色封皮的书,空出桌椅之间的空间,示意站在一旁的连莘坐到他的腿上,随后环着他翻书,声音依旧低沉冷淡。
“该原则包含两项最基本的程序规则。”
“一,任何人或团体在行使权力可能使他人受到不利影响时,必须听取对方意见,每个人都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二,任何人或团体都不能为自已案件的法官。”
“这条,”翻到中间一页,时慎序手指点点书上一行字,“有A国宪法学家专门对此进行论述,你可以从这一页看起。”
“……那我算公民吗?”
是更直接的质问。
时慎序合上书,随手把书放到桌上,“你说自己只偷了一万镑,我记得,并在第二天派人重新调查,我自认自己听取了你的意见。”
听了,只是没结果。)??更薪?ǚ?浭新肆?Ⅰ⑥叁柶0零⒊
连莘动了动唇。
时慎序又说:“你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我并没有阻止,作为特殊监狱的监狱长,同时我也有调查评判的权利。”
意思是,一切合法合规。
连莘说不上觉得哪不对,可是就是不对。
卡了几秒,他想到,“可是没人帮我,我没办法使用法律来为自己辩护,我只有一个人。”
他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连个为他出头的朋友都没有,更糟糕的是,尘埃落定,他已经在一号监狱里了,而大部分的法律不适用于这里,而且他确实是个小偷。
“你之前说,陷害穆潮钰,是我最大的错,你,你……”连莘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你说这么多,却不能掩饰自己徇私枉法,故意栽赃我的事情。”
时慎序搂着他的腰肢,从后往前亲他的眼睛。
因为坐在男人腿上被抱着,连莘的身体有些僵硬,时慎序亲完展臂按紧他,声音淡淡:“是,我是故意的。”
“连莘,你能怎样?”
世上不可能有完美无缺的法条,也许某些法条过于严苛,尚未来得及进行更改完善,民不究官不举,犯错的人便一生安稳度日,然而一旦落网,无情的法条清清楚楚明文规定,那就逃脱不得。
很不幸,谁让连莘既无父母亲族,又无结交好友。
偷盗是他交给他们这些人的把柄,有1便容易变成有10,栽赃陷害一个犯了错的人,比栽赃一个清白的人来得更容易。
最开始顺其自然给穆潮钰对连莘的恶意打开释放的闸口,而现在想抓住一个无法反抗的情人。
时慎序从不否认自己品行不端。
何况
“规则是属于上位者的游戏,”他低下头亲连莘白皙的脖颈,调情般解他前面的纽扣,低沉着声给怀里的人教导,“A国是资本的国家,上位者不会违法,只有普通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