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莘腿软跪倒在地上,惯性使他在地上被男人强拖了几步。

时慎序深吸一口气,突然弯腰打横捞起他,疾走几步,走进卧室,径直把怀里的人往地上扔。

地上铺着地毯,背后是一张大床,连莘磕了一下床沿,在床边被摔得晕头涨脑,手脚发软,没等他缓过劲,时慎序就屈尊俯压过身体,用结实的手臂压住了他。

森冷的呼吸带着男人独有的冷香扑面而来,连莘惊惧地挣扎起来,随即迅速被压住。

“我没……是他强迫我……求你讲讲理,你明明知道!”

“我不能拒绝!我,我是怕他打我……”

连莘不能自抑地发抖,只敢哆嗦地解释自己是被强迫的,不是自愿的。

时慎序发现了他和穆霖的事情,竟然是找他算账!

荒唐,简直荒唐!

明明以前亲手把他丢给穆霖不是吗……现在又仅仅因为穆霖未经允许干了他一次,时慎序就不高兴了。

匪夷所思!

可时慎序的怒气那么直白可怕,连莘从来没见过这样情绪外露的时慎序。

专制,癫狂。

黑色作训服凌乱不羁,动作激狂,带着蓬勃浓重的怒意,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威肃感骤减,那张秾艳英俊的脸极冷,桃花目中寒意噬人,正拿着绳索死死绑他。

“我,我……”

连莘绞尽脑汁地想。

灵光乍闪,终于想到。

对!肯定……肯定是觉得他破坏了穆霖和穆潮钰的关系,要给穆潮钰出气……

想通的刹那,连莘惶急地哀求,“我错了……长官,我知道自己错了……”

“我是潮钰少爷的人,我永远听他的话,我以后……”

给他当狗。

可是对上时慎序的眼睛,连莘瞳孔一缩,瞬间噤声。

本该冷静的眼眸一片猩红,含着浓重的杀意,冰冷,又有如实质。

时慎序盯着眼前这个人,慢慢站起身,动了动唇。

“连莘,我真应该杀了你。”

时慎序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只有他疯了,才能解释为什么,他会在得知连莘和穆霖偷偷做那种事后怒不可遏地来抓他。

他想到这几天自己不是没来找过连莘,经期不方便,他便什么都不做只抱着人看电视,甚至结束后也并不马上做要求。

而这个人。

装模作样,阳奉阴违。

如果不是穆霖耐不住性子,如果不是他查出来,他依旧被对方蒙在鼓里。

他居然敢!

他是自己借出去的。

凭什么敢说自己是穆潮钰的人!

时慎序高高俯视,对青年的抖瑟熟视无睹。

“连莘,给你一次机会,”他冷声,“你是谁的人?”

“是……是潮…啊!!”

连莘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开口,然而话没说完,一只军靴踏到他脆弱的脖颈上,狠狠往下,用脚踩住,疼得他五官扭曲。

“谁的人!?”男人疾言厉色,断然喝道,“想清楚再回答!”

像是脑中有根弦瞬间崩断。

连莘憋红了脸颊,想不清时慎序在愤怒什么,也想不出什么回答能让他消气。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的人……

他能不能,能不能属于自己……

活着……他想活着,可这么多年,他的求生欲给他带来太多太多的忍受……

濒死的感觉让他窝囊地想哭,他看见时慎序居高临下、越来越冰冷的眼神。

本能使他松开紧咬着的血色的唇,溢出零丁哽咽的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