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连莘“偷男人”这件事情,穆霖纠结了很多天。

一会想,本来就不是重要的人,谁爱操谁操,一会又想,他就想自己的东西只有自己碰怎么了?

一会想,连莘的确不能算自己的东西,以前他还和陆思源时慎序一起,一会又想,那以后都不一起了怎么就不行?

胸闷气短,穆霖还是没忍住。

解禁后他去参加晚宴,正好陆思源也在,他勾住陆思源往角落走。

没等陆思源问,他就开门见山。

“陆哥,”他松开手,“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前几天,我去里头找连莘了。”

“嗯,”陆思源靠到栏杆上,“然后呢?”

看他毫不吃惊,穆霖诧异道:“你知道?”

陆思源摇头。

“确切来说,在你坦白之前我不知道,在你坦白之后,我已经猜到你找他做了什么,所以我问的是,你现在跟我说这件事,目的是什么?”

陆思源语气温和,可是却又好似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攻击性。

穆霖微微皱眉,心中不适。

他觉得自己想多了,抛开杂念,道:“他跟我说,你……嗯,强迫他,你那又是针又是药的,弄得他又疼又不舒服,这样,你想让他怀孕而已,我保证自己有分寸,等我回去弄,你就别动了。”

“你竟然会觉得他疼,”陆思源笑道,“可是你不就想让他疼吗?”

“你发病那次,差点把人拆到阎王殿前。”

穆霖烦躁地踏两下台阶,神色别扭,“你都说了,是发病……再说了……打人本来就不对,以后不打了……”

“没有以后,”陆思源说,“你最好尽快忘掉这些事,你和他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不应该怀你的孩子,你马上就二十岁,你应该要考虑的事情是回学校,继续你的学业。”

“陆哥你什么意思?”

“谢伯母昨天问我你的情况,我会和她提建议,要么让你回去上学,要么再关两个月。”陆思源微笑道。

……

芝麻没捡到,西瓜还滚了。

自认为被兄弟背刺的穆霖怒气冲冲地走了,陆思源站在原地。

“那天很害怕吧。”

“居然没跟我说……”

还没到集合时间,早上六点半外面的天一片雾蒙蒙,监舍里更是昏暗,连莘睁开眼睛,上床还那块灰色的床板,他没动,少顷,他慢慢侧过身,窸窸窣窣,蜷起手脚,拉高被子咬着唇把脸埋在枕头中。

他又梦到了岳至,叼着烟,皱起单眼皮,呼他脑袋骂他没骨气,像小时候那样骂他是怂包,更多地是跟他一起骂那些男人。

比他会骂,不像梦,就像岳至真的在身边一样。

可是醒来,全成了泡沫。

半个小时后,他不得不抑住情绪,集合哨声响起,黑暗如潮水般褪去,太阳升起,新的一天来到。

穆霖那晚很凶,第三天的时候依然隐隐见血,隔天碰上陆思源找他做那档事,连莘展示给他看,说来那个了。

于是陆思源便再没有出现。

不算是骗,连莘想,他没告诉陆思源,很快就没血了。

很好的理由逃避,连莘没理由不要。

连莘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月经”这件事原本就不该发生在他身上,过往那么多年都没有,现在他只是生了两次会流血的病,终于不药而愈。

他“来月经”,穆潮钰比他还在意,问他难不难受,要不要喝红糖水,还给他打掩护,收拾“脏东西”,亲力亲为,稳妥又细致,百般照顾千般温柔。

时间一天天过去,事情并没有从根本解决,连莘清楚,只要没出去,他就仍要被人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