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明天吧。

陆思源摸他脑袋,温声道:“挺晚了,休息吧。”

夜里睡觉,连莘梦到了好多事情。

可是一下惊醒,偏又什么都不记得。

连莘在黑黢黢的病房里蜷缩流泪。

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他怕时慎序继续拿岳至威胁他,怕时慎序再对他做那些花样百出的事情,他怕自己撑不到穆潮钰兑现承诺。

枕头都湿了,哭完,用手背擦两把脸颊,连莘在被窝里更深地蜷起手脚,好像这样就有了抵御外界伤害的安全感,于是他重新安心入睡。

第二天早上,穆霖没敲门就闯进了实验室,他急急而来,进门一看,才早上九点半,陆思源又在做实验实验对象是被固定在妇科椅的连莘。

“操!”

变态实验,和白日宣淫有什么区别!

没弄明白陆思源想做什么,他火急火燎去拉陆思源,“一做实验就关机,陆哥你真是奇葩,迟早跟社会脱节。”

“怎么了?”

他进门的时候,陆思源就抽出手站起身。

“恶心死了,”穆霖不由分说要脱陆思源湿漉漉的医用手套,同时语速飞快地说:“我哥昨晚说腿疼,中枪,哪疼都正常,但刚刚,他脸白得不得了,医生什么都查不出来,别是旧伤发作,或者中了什么市面没有的药……”

陆思源扯回自己的手,笑了笑,“放心吧,昨天刚看过,没事。”

“没事什么啊!陆哥现在不忙,去看一眼不耽误。”

“喏,”陆思源意指连莘,“要紧事,非现在干不可。”

一只臭老鼠能有什么要紧事?被绑架了都没受伤,活蹦乱跳安安全全地回来,就这样他哥还担心,一醒来就要呢。

“他?”穆霖也确实对连莘干瞪眼,“什么要紧事?”

陆思源走回去,随手抽个耳塞,一边一个,仔细堵住连莘的耳朵,一张纸巾盖在连莘惶恐不安的脸上,遮住他的视线。

陆思源这才道:“他的排卵期,就这几天。”

穆霖瞠目结舌,在他开口之前,陆思源食指竖在唇上,让他同样放低音量,“让他知道要闹了,至少前期,我喜欢听话的实验鼠。”

“谁的?”

穆霖眼尖,走前几步,伸手去拿操作台上触手发凉的玻璃管带刻度的密封透明管内装着浓稠白浊的液体,是个男人都知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刚送到手,”陆思源五官清俊干净,不笑时便透出那阵骨子里的漠然清冷,“这种东西监狱里多得是。”

也就是说是野男人的,穆霖心里突然说不出地别扭。

半响才说:“他一个囚犯,怀……”

他本想说怀孕,可是更别扭了,只能含糊过去,“这种事情,时哥不管?”

“他的所有权,接下来半年都归我。”

“……”穆霖说,“不是……那生出来之后怎么办?”

“没这个可能,”陆思源撑眼镜,弯眸笑道,“最多三个月,如果不说,他可能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意思是,怀了,还可以流。

“陆哥之前说的实验,是这个?”

“差不多吧,到时还可以试试研究别的。”

小孩?会长大会说话的小孩,长得像连莘?还是长得像……谁?

穆霖也不知道该想什么,忽然想起被他遗忘的他哥,还病着躺床上呢,于是张口就说:“要不陆哥去看我哥,我给他……嗯……我来吧……”

回过神,穆霖张扬的少年脸庞浮现玩世不恭的笑意,“我受累给他播种。”

“反正都要流掉,谁的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