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男人淡漠的抬眸,他抖了抖唇,脸慢慢变白,最终狼狈地弯了脖颈,低头攥住自己散乱的衣服。

“长官……”连莘咬着发软的牙关,“您说了,我救了潮钰少爷……”

我救了穆潮钰,所以你怎么能这样恩将仇报,不仅不放我出去,还用我在乎的人来威胁我。

时慎序并非听不懂他的意思,可他勾了勾唇。

凉薄般讽道:“那和我无关。”

“说这些话只是告诉你,潮钰那边不用你再去讨好。”

他直起身,把手放到连莘衣扣的位置,抬了抬眼。

“学会讨好我,让我满意,如果实在学不会,我不介意教你怎么听话。”

28 播种

陆思源来找时慎序要人已经是四天后了。

监狱长办公室有几间房间,用途上划分,吃饭,看书,会客和睡觉,时慎序打开了吃饭那间隔间的房门,衣冠楚楚,示意陆思源人在里面,陆思源进门便一怔。

听到开门声,连莘浑身一抖,惊惶地抬眸,因为害怕,那双黑色水润的瞳仁不停地颤动。

陆思源看见,那人廋小的身体蜷缩在不大的狗笼中,身上有烟头烫出的伤,随着细微的动作,缚住手脚的锁链发出哗啦啦清脆的响声。

他戴了口枷,脖子也扣了一环垂铃铛的项圈,像条狗一样蜷在笼子里,狗笼前面放着类似狗盆的食盒里面什么菜都有,表面居然还放着剥好的蟹腿肉。

……

“你不会干了四天吧?”

“心疼?”时慎序道。

陆思源说:“大开眼界,没想到死板如你,也玩得挺花。”

“玩得再花也没忘记你的要求。”

“或许我应该说谢谢?”陆思源笑着说。

清俊儒雅的男人朝狗笼里的人走近,蹲下身,对上连莘恐惧的眼睛,“莘莘,想跟我走吗?”

连莘不敢去看时慎序的表情,努力凑到笼子前面,含住口枷的嘴呜呜地叫,蓄满的眼泪夺眶而出,疯狂点头。

陆思源想:对他好的时候要跟别人走,现在受了委屈反而知道找他了。

真是贱骨头。

然而陆思源展露笑意,温暖的大手伸进笼子里摸他的脸,“莘莘乖,那就跟我走吧。”

时慎序用钥匙开了锁。

陆思源的怀抱很稳,连莘却搂住了他的脖子。

将人抱出来之后,陆思源才发现,除了锁链以外,居然还用上了鸟笼。

这种配备实体钥匙的东西陆思源对连莘时也用过,当然不会陌生。

他挑眉,“这儿的钥匙呢?”

时慎序垂眸点了支烟,艳色薄唇飘散朦胧白雾,“在外面柜子,出去给你。”

轻飘飘的钥匙落在陆思源掌心,于是控制连莘的人变成了陆思源。

陆思源再一次用白大褂把连莘裹回自己的医务室。

松掉身上的禁制。

像照顾一只被人类残忍虐待过的流浪犬,陆思源给他洗干净脏污,擦上药,细心套上自己的休闲服,过于宽大的衣服穿在连莘身上,袖子裤管宽松空荡,别有一番滋味。

彻底清理干净,洗完澡,连莘抱着白被子一直在发抖,又缩在床头一角,一副被欺负惨了的可怜模样。

一只落汤鼠,陆思源想。

从带他回来开始,无论陆思源说什么做什么,连莘都不言不语地任他摆布。

陆思源叹气,坐到床沿,“这么怕,当时求我不就是了?”

他倾过身体,大掌随意贴着连莘后颈,面对面用拇指指腹轻蹭他发凉的脸庞,“求我不是挺好的吗?”

他教育般语重心长:“你饿了,我给